“來,你上前,盯住這燭火看…”王妃帶來的幾個禦醫又開始圍着姚兵做實驗了:“有沒有心慌?是否感覺害怕?…”
一邊問話還有人仔細診脈。察言觀色。
姚兵搖頭:“哎,你們這初級心理學别跟我面前秀了…我不怕火。”
下方一陣熱。不知什麼時候,他座下多了個炭盆。
“喂!”姚兵跳起來。
“哦,别怕别怕…”
“你們這打算把我烤了?!”姚兵剛離座,那炭盆就被挪開了。旁座另一醫師開始奮筆疾書。
主診的醫官連連安撫。
“你們也不能這麼…正常人也不可能坐在火爐上!”
可無論怎麼分辯,主診官并不和他探讨。隻微微笑。
忽然,房頂掉下來一個火把。直擊姚兵頭頂。最貼近的地方,被另一醫官接住。很快,聞到發絲的焦糊味。
“你們這可過分了!”姚兵從座位上彈起來。
“不要慌,已經結束了…”
“鬼才信你們!”這陣,姚兵幾乎惱羞成怒。
可轉念一想,這是在拿他當行為認知障礙的做測試,不能表現的太沖動。選擇跟醫官聊天。
原來自從鑄巧族對研醫族地發射過那緻命武器,給許多研醫族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有些見火即驚,有些見到火爐就會瘋癫逃跑…怪不得那麼大仇恨。
“呵…呵…那我表現,還行啊…”姚兵擦擦汗。
醫官點頭:“你症狀輕微,是多虧你姐姐一路照顧…”
“嗯嗯嗯嗯…”姚兵望屋外,隻要不過分,對醫官們說的話照單全收。
現在落英正在外間陪王妃談天說地,他對那邊的話題更感興趣。
已經撤席。魚肉換下,奉上茶果甜點,供人聊天消遣。
這裡隻是一間空置的舊居,王妃稍加裝點就拿來暫住。絲毫不張揚奢靡。
“你剛才說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實得我意。‘升米恩,鬥米仇’,人之天性…我都記下了…”她說話慢悠悠,沉穩有序。
見姚兵歸席,她微微笑顔:“你們姐弟倆都見識不凡。願不願意就此出仕?”
“嗯?”落英想了想:“還是不了…”
她以“弟弟”姚兵有病推诿,說想過田園閑适的日子。
“回禀殿下,這位小兄弟的病已經過詳細診斷,症狀輕微。完全可以出仕。至于記憶混淆,多是因為來路艱難所緻。隻要生活平靜,不會再犯…”醫官向上奏報。
王妃微笑點頭:“那就好。”
姚兵和落英交換眼色,心想:哎呀。早知道裝的病重一點。
“我正要采納你的意見,取國寶黛荀草,安撫研醫一族…你難道不想随駕,觀賞黛荀?…”
王妃真懂如何說服落英。要不是落顔總催促回程,她恐怕沒等姚兵回來就答應了。
“其實,我們并不屬于你們這個世界…”落英語出驚人。
“你們與鑄巧的邊境也從未開放過…”她認真的說。
屋裡安靜極了。
幾位醫官一同望向落英,大概找到了姚兵病竈。不是所謂流離艱辛,而是祖傳的妄想症?
姚兵悄悄嘀咕:“程總,你這樣,咱倆可沒辦法往下玩兒了啊…”
“沒辦法。落顔已經催得要天崩地裂了…”
最後,王妃答應放他們在這裡自由自在生活。席散。二人如釋重負的感慨。鲛人所據,真不愧是王國風水寶地。
“怎麼還是開了藥?”落英看見姚兵手裡有一小盒黑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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