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進一步消息,姚兵寝食不安。鑄巧之民到底能不能留下,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落英則穩坐釣魚台。即使落顔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又來催促幾次,她巋然不動。
終于迎來消息,說王妃在村口召集衆人訓話。
“什麼?沒聽錯吧?”
這幾天村裡的争論愈演愈烈,難以想象,那如花似玉養尊處優的王妃面對那一群“暴民”會是什麼态勢。接到通知時已經晚點了。姚兵和落英,馬不停蹄趕路。
“…我族廣納流離之民。不拘出處。你們曆經幾千年,或許已經忘了,然我鲛族未忘。當初伏波立國,便是海納各處流離失所之人…倚蒼天之賜,護佑蒼生,原就是,神之教化…”王妃在對着村子裡的舊民諄諄教導。村民們低頭不語,不敢妄動。
“我去…”
從姚兵這個角度向上望,王妃雖坐在高處,身邊隻有兩個武士護航。前方大開,面對無人遮擋的村民,也就十幾米遠。
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有這樣膽魄?不過聽這一番話,全靠以理服人。
王妃看到了姚兵,因他前番有功,特示意靠前賜座。
“既然來我禦獸之所為民,應摒棄私怨。凡良善之民,我願收取…我聽說,你能安全返回,多虧了鑄巧新民提供的船隻。果有此事?”王妃在問姚兵。
“是!”姚兵趕忙回答。像極了課堂上回答老師提問。
王妃微笑:“既如此,我有何緣故要拒收此民呢?…”
她轉身,對着身後武士吩咐。先前從鑄巧來的人在另一邊,與姚兵微笑。
“那,你們願意從此和諧相處,生活在一起?”王妃站起來,對着兩撥人問話。
“願意!願意!…”聲音此起彼伏。
王妃滿意轉身:“你就這樣去回複研醫來使吧。至于盟約,我族曆來不參與紛争,不與任何人締盟。無意幹擾内事,盼他們早休戰火,顧念黎民蒼生。”
身邊一武士點頭後退。
這等于是當衆回絕了研醫族的無禮要求,安撫新進之民民心。姚兵暗自叫絕!
王妃再度面向村中人衆:“我族倚傍禦獸之力昌榮,沒有作獸,難以維持日常所需。你們,想不想學得禦獸之法?”
衆人嘩然。新來之民更是面面相觑。
“來…”
王妃招手,有兩三頭小作獸慢慢悠悠前來。
“作獸經鲛族幾千年培育,是富有靈性之物。溫馴勤勞,能學人作事。極度忠誠,一生隻認一個主人。它們是還沒有活的主人培養的小作獸,現在,可以賜予你們…”
這些作獸看起來馴良,可鑄巧來人對着它們束手無策。幾番挑逗,都退縮了。也無認主姿态。
王妃笑:“你們,想不想知道禦獸之法?”
當場多是研醫舊民,這可真讓人含酸。他們初來時,雖說得到鲛族接納,可還沒有贈送作獸一說,更無王妃殿下親賜這一殊榮。
“作獸最願意跟主人學習新技巧。當它們覺得你有它們不會的技能,産生崇拜之情,自然就認你們為主了…除此之外,當它們感受到你們的善意,也會願與你為伴。投喂,關心,就像對待自己的骨血一樣對待它們…這就是秘訣。”
王妃傾囊以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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