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柳開學了,簡樸衣服掩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走進教室的時候,她看到男生們齊刷刷的目光投過來,三分含羞地低頭入座,但還有兩三個男生繼續盯着看。長相漂亮對麟柳來說成了精神負擔,假如上蒼留給麟柳選擇相貌的權利,她甯願選擇皮膚黑一些,她不願意出風頭。
軍訓兩周,同學們的臉都曬黑了,麟柳臉色變化很小,仍然亮白。這讓麟柳更加顯眼。
軍訓完畢後的周六,麟柳回到家。推開大門,她看到娘坐在院子的凳子上呆望着天空。一種不祥之兆籠上麟柳的心頭,麟柳喊“娘”,娘用癡呆的目光看着麟柳,嘴裡低聲地“嗯”了一聲。娘無法正常地跟麟柳交流了。爹回來後,給麟柳說了麟柳娘的病情:自從麒麟煙台錯賣和麟柳的姥爺去世後,麟柳的娘少言寡語,失眠,煩躁,後來就發呆。
麟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娘若再不治療就可能終生癡呆了。麟柳的家庭如同雪上加了霜,可是怎麼解霜凍呢?麟柳請求爹給娘去治病,但爹猶豫不決,家裡就剩下幾百元了,治療這病根本不夠用。
“先給娘去治病,不夠話再想辦法。”麟柳堅決地說。
爹犟不過麟柳,就和麟柳一塊去縣城醫院給杏花治病了。杏花的病被診斷為抑郁症,因為剛剛發病,至少得治療三月,如果多次複發的話就要終生服藥了。既然如此,麟柳就确定給娘充分治療,争取不落下病根或者盡量減輕後遺症。三月下來至少得5000元,可是哪裡去弄這麼多錢呢?先讓娘住院,麟柳再想辦法。
麟柳在醫院走廊裡徘徊,絞盡腦汁仍舊想不出辦法來,路過護士值班站,聽到一個護士說:“咱們醫院征求院歌,被采用的給一萬元獎金呢,但投稿一千多首歌詞,但醫院領導沒看中一首。”
“一首歌給一萬元,真誘人,假如我寫首歌被采用,娘的醫療費就能解決了。”麟柳心裡想,去醫院宣傳科索要了一份征歌啟事,麟柳讓爹陪護着娘,自己躲到安靜的地方構思去了。突然兩個句子在心裡萌發:“白衣無華寫滿擔當,杏林妙手救死扶傷。”順着這兩句寫下來,一首歌就完成了,麟柳試唱了一下,感覺很好聽。麟柳把歌詞寫在紙片上送到宣傳科,負責人拍案叫絕,馬上彙報給院長,院長認為歌詞正符合征歌要求,詞句優美,有真情實感,确屬佳作,要求面見作者。麟柳見到院長,把歌詞清唱了一遍。院長高興地獨自鼓掌,當即表示采用。麟柳向院長說明了來醫院給娘治病以及家庭經濟困難的情況,院長表态說:給麟柳的娘免費治療,另外歌詞獎金一萬元照樣發給麟柳,但要等到醫委會研究決定之後再落實。
麟柳十分感謝院長,然後回到病房,把好消息告訴給爹,爹高興得聲音發抖。
麟柳下周一上學後,找班主任請假。班主人允許麟柳白天上課,晚自習不用上,麟柳晚上可以去醫院照顧娘了,她能陪娘說話,開導娘,聽醫生說這樣做比單純的吃藥效果好很多。隻要能治好娘的病,即使辍學,麟柳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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