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考慮到國王身體不是很牢靠,悟空暗中施了縮地法,隻是把速度調到很低,八戒二人有點感覺,也挺懂事不多言。
不消一個時辰,都城就到了。國王心中有事,沒感覺速度有啥問題。唐僧幾人看去,隻見都城龍樓鳳閣,十分壯麗;人物齊整,街市熱鬧。
唐僧問悟空:“國王也一起進宮嗎?”悟空說:“對!隻是等下跟假國王見禮時,大家先看我怎麼做,你們再跟着做,諸事都暫且聽我一人的!”
大家領會點頭。悟空上前對守門官吏道:“我等師徒五人,是東土來西天求經拜佛的僧人,來此倒換官牒,煩請知會一聲!”
門官見悟空三分像猴,隊伍裡還有更醜的,也有斯文的,就半信半疑地進去通禀。妖道即命宣入殿來。
唐僧幾人往裡走,國王偷眼看看已有些陌生的環境,想想這幾年的遭際,不覺滴淚。悟空深知國王會生出萬千感慨,一直觀察他的神色,見狀悄悄叮囑道:“陛下!事還沒成呢,請務必克制!”
國王點頭不語,隻低頭拿衣袖拭淚。此等情境他也是頭遭遇見,不覺有些緊張忐忑,也隻能橫下一條心了。
悟空到了金銮殿,在白玉階前一站,四人有樣學樣。這下文武百官不樂意了,竊竊私語起來:來了群啥玩意兒?又是猴頭,又是豬臉,不懂禮數吧,架子還這麼大!
假國王也心下不滿,見有議論,就輕咳一聲,開口道:“幾位和尚是哪裡來的?”悟空把身份又說了一遍。妖道冷笑道:“東土便怎的?我朝又不是你們的屬國,你等不行國禮,是何道理?”
行者笑道:“看你就是個沒文化的!我東土是大國上邦,你們是邊土下邦。沒聽過嗎,上邦皇帝,為父為君;下邦國王,為子為臣。我沒怪你不遠接,你倒嫌我等不拜了!”
妖道大怒:“左右!把這瘋猴子拿下!”五六個侍衛立刻沖上來。悟空隻說聲“定”,除了老妖,在場官員都被定住了。妖道見勢不妙,縱身來抓悟空。
悟空見狀大喜:我正想戳你妖頭一個窟窿,讓你現出妖身,你倒送上門來。可是半路殺出個太子爺。
原來他已觑見隊伍裡的父王,怕打鬥起來傷到他,也想讓妖道分心,别老盯着這些人。可他哪知悟空的安排?于是上前進言道:“父王且慢!問問那猴子,唐王為啥差他們來西天取經?”
妖道見太子說話有道理,就問悟空。悟空便把泾河龍王如何獲罪,唐王如何遊地府興佛教,如來如何讓觀音尋找取經人、安排徒弟諸事都說了。
老道一指國王問,怎麼多出一個人來?吓得他幾乎失聲喊叫,悟空捏捏他的胳膊,輕聲說“别怕!我來”。就說這個是剛從寶林寺收下專門挑擔的。
妖道問悟空拿他的度牒,國王又大驚,隻見悟空不慌不忙說道:“回禀陛下!他有些耳聾、癡傻,我記得他度牒上所寫,這就給您念來!”
好行者!張口道來,一氣呵成:“……祖居原是此間人,五載之前遭破敗。天無雨,民幹壞,君王庶民都食齋……終南忽降全真道,呼風喚雨解旱災。然後推人入井中,為謀王位把命害……”
見被人查個底兒掉,妖道大驚失色,倉皇出逃,一看自己沒一件兵器,慌亂間抽出被定住的鎮殿将軍的寶刀,沖上天逃走了。
八戒看了,跳着腳,大罵悟空太魯莽,不會辦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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