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到,八戒擠進來說,是自己把國王從井底背歸來的。國王也感激地作揖。
悟空去找僧官說:“跟您知會一聲,那病人不是我師弟的朋友,而是三年前被妖道害死的國王!現已救活,等會兒就要沐浴更衣,你現在就準備一套僧衣鞋帽,還要做好解釋、安撫工作。”
僧官認真聽完,見悟空所說為眼前緊要,就強忍住驚愕,點頭去辦理。
禅房裡,唐僧攜三位弟子,齊齊向國王行叩拜禮,國王急忙起身,扶起唐僧道:“高僧免禮!且不說諸位都是寡人的救命恩主,在寺院裡都隻敬佛吧!”
悟空說:“陛下太客氣!都要敬!都要敬!”不一會兒,僧官親來跪請:已按長老說的安排,陛下現在就可沐浴。
果然,去往浴室的路上,遇到的幾個僧人并沒有大驚小怪,隻是止步、閉目、躬身、合掌,有禮有節的。國王和悟空都誇身旁的僧官管理有方,辦事得力。
禅房裡,唐僧在收拾東西,倆徒弟在打掃衛生。八戒覺得剛才沒讓度氣,有點虧,不滿地問唐僧:“師父!您咋不讓我給國王度氣?是怕我嫌髒還是咋的?按說我老豬的嘴,比那猴子的闊大多了,氣兒也度得多些!”
唐僧現在也學會變通了,不好直說他此前長期食人吃獸,真氣不純,孽債太多,口氣太重,就笑笑說:“一來是看顧你,更重要的,就因為你嘴闊,送氣效果不好。”
八戒問為啥。唐僧說:“沒聽老百姓說嗎,針鼻兒大的洞,能透過鬥大的風?看你師哥嘴多小!要是讓你度,人沒救回來,别說得頭功,你該罪無可赦了!”八戒聽了直吐舌頭。
說話間,見門外進來個僧人,大家剛想問話,待看到他身後的悟空捂嘴偷笑,才明白:此人是烏雞國國王啊!便都誇說他像個地道的僧人。
國王展開雙臂,看看自己的裝束,沒一點兒國君的印記,覺得新鮮,也對佛門有了更多的敬意。
大家吃了早齋,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悟空吩咐八戒:“你把擔子裡東西分一半出來,讓國王——哦不,是這位和尚大哥背。”八戒一聽樂了:昨夜我背你,今朝你背我!就問寺裡要了根扁擔,把行李分作兩份。
悟空開玩笑道:“陛下!為了掩人耳目,要委屈您當我師父的挑夫。您不會記恨我們吧?”
國王急得語無倫次:“長老不恨!哦不是!寡人不恨!别說挑擔,就是牽馬墜蹬,同去西天,我都心甘情願!”
唐僧白了悟空一眼,對國王深鞠一躬,說:“陛下!貧僧徒弟有此安排,在下冒犯天威了!”國王連連擺手。
正要去跟僧官辭行,聽見寺裡傳來鼓樂聲,原來僧官帶幾百僧衆來給國王和唐僧等送行。
悟空急忙上前,懇切地說:“連日來對寶刹多有叨擾,恕罪!方丈對國王和我等的照顧無微不至,感激不盡!隻是如今大事未了,怕聲勢太大走漏了消息,懇請停了鼓樂,不要遠送!”
僧官做手勢停了音樂,讓人撤了送行隊伍。對悟空拱手道:“長老謬贊!不說此寺院是皇家敕辦,就是一般廟宇,為過往僧侶服務都是份内事。另外還要煩請長老,代在下對高僧緻歉,說我狹隘鄙陋,遷怒于他,恕罪!恕罪!”
悟空說:“不必介懷!理解理解!還有一事,請把國王換下的衣服洗淨,其它物品也一并保管好。今晚或明晨送進宮來,到時候,國王必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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