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葵花又問起了生意上的事情。翠玉說道:“别的都沒什麼,就是膠快用完了,橄榄油也快用完了。”
“這事好辦,我再去一趟瓊華州就是了。”葵花道,“有聽人說咱們的産品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嗎?”
“沒有啊,”大家都說,“沒人說有什麼不好。”
“就是……”翠玉笑了笑,沒有說下去。
“就是什麼?”葵花趕緊問。
翠玉又笑了笑,“咱的東西沒什麼問題,就是聽說有些人,不願意用這東西。”
“為什麼?”
“覺得不舒服。”
“哎呀,”姐妹們紛紛說道,“這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行了,行了,”軟紅香在背後摟着葵花道,“大過節的,别說生意上的事情了,哎,豆糕兒,去把馬吊牌拿出來,咱們打個幾圈,誰輸的多誰洗碗啊。”
“放屁!”翠玉道,“打完幾圈馬吊牌,那碗都幹巴了。今兒輪着誰洗碗?趕緊去。”
“就是她!軟紅香!”小芸道,“她想賴。”
“我叫你多嘴。”軟紅香走過去,要撕她的嘴。
小芸喊着“救命!”躲到小雀斑邊身邊去。“哎,你别過來呀,”小雀斑道,“我正哄寶寶呢。”
一時間,幾個人亂作一團,寶寶在哭,看戲的在笑,還有小雀斑在罵人,翠玉歎着氣,癱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陽穴。生活就是這樣,有苦有笑,才能有滋有味。
“炸糍粑呢,先要把糍粑切成厚薄适中的片兒。”葵花拿着刀,又問,“雞蛋打好了嗎?”
“在弄了,在弄了,”豆糕道,“打八個雞蛋夠嗎?”
葵花道:“咱們十幾個人呢,打十二個雞蛋吧。”
葵花用筷子夾起糍粑片,又接着念叨,“然後給切成片兒的糍粑,裹上蛋液,诶?掉進碗裡去了,算了,泡一泡吧。”
糍粑在油鍋裡炸至金黃,夾出來,灑上白糖,就可以上桌了。白糖被高溫融化,成了淡黃色的糖漿,均勻地裹住糍粑,雞蛋的香氣撲鼻而來,一口咬下去,滿腦子隻剩下了香、甜、軟、糯四個字。
吃過晚飯,飯菜都撤了下去,大家坐在院子裡,明月清輝朗照,桌子上擺着果幹蜜餞,和一壺菊花茶。
姐妹們三三兩兩,或在桂花樹下,或在水池欄邊,手牽着手,肩挨着肩,或高聲談笑,或竊竊私語。豆糕吃撐了肚子,還對飯桌戀戀不舍,嗑起了瓜子。翠玉逗着孩子,“寶寶看月亮喽!”
葵花問道:“寶寶還沒有起名字嗎?總不能一直就叫她寶寶吧?”
翠玉道:“我也沒想好給她起個什麼名字,要不然,你們替我想想吧?”
“哎!”軟紅香噗嗤一笑,“你得告訴我們孩子她爹叫什麼,我們才好替你想名字。”
“大過節的,你别招我罵你,整天嘴賤皮癢的。”翠玉罵道。
“就是,就是,可别說這個了。”小芸道:“翠玉姐的孩子當然跟翠玉姐姓。”
“可是,”葵花道,“翠玉,你姓什麼呢?”
“我……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就跟家人分開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葵花道:“月亮也沒有姓氏,我們知道它叫月亮就行了。”
小芸看着天空道:“天上的月亮好美啊,那麼幹淨,又那麼圓滿。”
“今夜——月色如霜。”葵花道。
小芸道:“今夜月色如霜,不如我們就叫她月如霜吧,希望她的人生,如這輪明月般,皎潔,圓滿。”
“那為什麼不叫月滿滿呢?”葵花笑道。
“那大名叫月如霜,小名叫滿滿,怎麼樣?”小雀斑問翠玉,“怎麼樣?怎麼樣?你快說啊!”
“好——”翠玉點頭笑道,“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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