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壯哉姬皇!
又是一夜沉迷金台,外間天光大亮時,姬越才反應過來,今日是朝會。
比起久病的麗夫人,獨居的寒門子弟,穿成韓青的白起顯然是最難的那個。
雖然名字裡都帶顔色,但韓青和白起的性格截然相反,韓青是标準的晉朝士族,喜愛修飾容顔,剃須修眉塗抹口脂,服五石散,穿松垮舊衣,常與人飲酒清談,再年輕十歲,也是曲沃城裡有名有姓的美郎君。
白起扔了韓青半個櫃子的五石散,穿新制的厚重衣裳,不剃須不修眉,不塗脂不抹粉,到了朝會上,半天不吭一聲。
韓阙有些納悶。
以往他和韓青都是父子兩人同車上朝,今天韓青先走一步也就罷了,怎麼現在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府邸太大,兩天沒見人是常有的事,可也不能兩天就不認識親父了吧?
韓阙雖然疼寵次子,但對長子還是很看重的,加上今天韓青的打扮也不太對勁,他有心想開口問問情況,但沒等說話,奏樂之聲一轉,姬越大步走入承天宮,在上首坐下,視線一掃,便有一股淡淡的威儀迎面而來。
君王氣象。
這是姬豈一輩子都沒有過的東西,他溫和得像貓,坐在上面的人雖然稚嫩,卻是一頭虎,士族輕松得久了,甚至會下意識地反感這種來源于上位者的壓迫,韓阙反而想起很多年前父親說起在先武帝面前戰戰兢兢的舊事。
看來很多事情都要好好打算了。
姬越開朝會不喜歡聽廢話,她不用人奏報,自己挨個點名問話,像以前一樣容士族對坐清談議論朝政,閑了再彈個曲,射個箭,比比文采,想都不要想。
處理朝政之外,姬越還特别注意了一下白起。
白起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比起韓青,他的眼神顯得格外銳利,一眼掃過去,很少有人能和他對視,他自己大約也知道這一點,于是他很少正眼看人。
姬越準備先看看這人能不能勝任廷尉的位置,如果不能,再看看他有什麼别的本事。
人才這種東西,總要物盡其用。
下了朝會,韓阙緊趕慢趕都沒趕上自家兒子的腳步,他乘的是牛車,韓青騎的馬,騎得還賊快,宮門口,他又不能大聲喊兒子,到最後也隻吃了一嘴灰,韓阙很想問韓青是不是嗑五石散把腦子嗑壞了,他不知道的是,韓青确實嗑五石散把腦子嗑壞了。
這是白起來到這裡的第三天,他聽得懂這些人說的話,秦國的語言本就受到周邊諸侯國的影響,但他不能開口,一開口就是老秦人了。
好在奴隸不敢多嘴,也不敢不聽他的話,他從奴隸那裡弄明白了不少事情,對于自己死後借屍還魂,還來到這麼一個奇怪的朝代,白起有些迷茫,但再迷茫,求生第一位,他準備先搬到廷尉府,避開家人,等到适應了這裡之後再慢慢理會。
渾然不覺自己把父親已經甩丢了。
☆、阿父
下了朝會,姬越單獨留下了一名叫做魏雍的年輕人。
魏雍是魏家近年來最優秀的子弟,并不是嫡支,對于士族來說,嫡庶之别很大程度上跟着人才的上限走,一個強盛的士族首先要足夠開明,有本事的庶子,那就不是庶子了。
作為庶支的偏房庶子,魏雍短短的二十五年人生經曆了相當傳奇的大起大落,隻不過傳到姬越耳朵裡,也就剩下一句,還堪一用。
但有這一句就夠了。
姬越把中郎将的位置交給了魏雍,忽然又問道:“你如今還住在魏家?”
魏雍微微低着頭,垂着眼簾道:“外頭置了宅子,但母親還在家中,不敢時常外宿。”
姬越不甚在意地說道:“回去就帶着你母親搬出去吧,孤提拔你,不是因為你是魏家子弟,而是因為你魏雍這個人。”
姬越即位,原本該改口稱朕,但姬豈仍是太上皇,她對一個稱呼也沒什麼可糾結的。
魏雍眼裡一熱,低聲道:“雍知道了。”
姬越想了想,拍了拍魏雍的肩膀,說道:“好好幹,不要讓孤失望。”
魏雍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大禮。
天子近臣,一步登天。
姬越交給魏雍的第一個任務是勘查女闾。
雖然魏雍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第二反應是姬越在和他耍笑,但這的确是一個再正經不過的任務。
女闾制度自春秋時期傳下,春秋之時列國交戰頻頻,有殺男俘女一說,這些俘虜來的女子最開始是嫁給兵丁,後來齊國先賢管子受到齊宮裡的聲色場所啟發,首開女闾制度,把被俘的女人集中起來關在女闾裡,最開始是給兵卒受用,等到人數漸多,就在各地開設,将掙得的銀錢再用回軍費上,齊國因此兵強馬壯,後來列國紛紛效仿,到如今,已經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制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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