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說的話,也就這兩件事有些異常,當年下山攻擊村裡的狼群足有幾十頭,這還是上河村一個村子的,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有村子遇到野獸下山襲擊。
一般來說若非必要,野獸不會離開自己的活動區域,唐石頭後來也暗暗查探過,不過他隻有一人,在身手上又是一般,最後隻查出山上的野獸似乎短時間内增加了許多,才會有猛獸下山攻擊人類,更多的僅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查不出。
黑虎山那次也有蹊跷,黑虎山盤踞當地已有二三十年的時間,雖是山匪,除了偶爾打劫過往商人,從不傷人性命,那次卻是打算屠殺村人,這根本就不合理,除非他們不顧家人性命了。
可惜當時唐石頭隻是個普通村人,能打聽到的東西有限,特别是後人見到當地守軍後,他越發覺得黑虎山之事有異,不過那些離他很遠,他也就沒有過多關注。
這兩件事若要仔細算來,都能和身後的大山扯上關系,除此之外,他們這窮鄉僻壤,向來安甯。
黑衣人仔細算了下時間,點點頭,“虎頭令在此,遊十三聽令。”
唐石頭皺眉,他離開軍中已久,現在一家人生活的好好的,實在不想摻和這些事,當下道,“虎頭大人,當初老将軍說過遊騎是否要為虎威軍做事,均憑自願。”
黑衣人愣了一下,虎威軍種遊騎更多是一種象征意義,若是本身不想待在軍中,又曾立下大功,則有機會得到遊騎令牌。
這麼多年來,老将軍發出的遊騎令不到二十之數,手持遊騎令牌之人若是有事,可向虎威軍求助,但虎威軍中人不可強迫遊騎做事。
黑衣人一時沉默下來。
與此同時,趙家村内,趙辰正在與自己下棋,一手白子一手黑子,每一子似乎都是随意放下,棋盤上白子四散,黑子占據了大半優勢。
看了眼天色,一旁的侍衛首領,忍不住道,“主子,天色已經不早,該休息了。”
再次落下一顆白子,趙辰聲音清冽,“不急。”
等一盤棋下完,原本整齊有序的黑子被四散的白子截斷成一個個困獸,白子看似随意,卻每一枚都相互呼應,沒費多大力氣就瓦解了黑子的圍困。
沒看手中的棋局,趙辰喝了口藥材,感覺舒服了些,開口道,“虎七還沒回來?”
“是。”侍衛首領回道。看主子沒再說話,他幾次欲言又止。
趙辰看今晚月色正好,心情更好了一些,“想說什麼就說吧。”
有了主子的話,侍衛首領才道,“主子為何要虎七招攬遊十三,咱們的人不早就查過,對方隻是個普通平民嗎?”
這點讓侍衛首領始終想不通,況且當初在把虎頭軍交給自家主子的時候,老将軍就曾說過,遊騎雖是虎威軍名下,卻不受虎威軍管束,也不可強制命令他們做事,那唐石頭看着平平無奇,當年在軍中能立下大功,也是巧合罷了,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個人冒着暴露主子的危險。
趙辰聞言輕笑一聲,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一些,他沒有看侍衛首領,聲音卻帶着些輕松,“能在軍中留下名字的就沒有一個易與之輩,況且知道當年有人立下功勞的人不少,記得那人是誰的又有幾個,你去問問整個上河村包括那些和唐石頭一同回來的村人,有幾個知道曾火燒敵營,将敵軍首領引入陷阱,使老将軍赢得骧山之戰的功臣是誰。”
侍衛首領并不是執拗之人,聞言仔細回想一番,才發現确實如此,在某種程度上,這種連自己都騙過的人才是真的可怕。
想到虎七此次的任務,侍衛首領擔心起來,“若是這樣,遊十三很可能不會願意受召。”
趙辰點頭,聲音沒有一點為難,“放心,隻要虎七将事情說了,他會同意的。”
事實也是如此,虎七在沉默過後,想起自家主子的話,沉聲道,“你可知渭縣在三天前暴動,有人直接砸了縣衙,拉起了起義軍,裡面就有戎族奸細。”
唐石頭吃了一驚,明明之前陳家還說渭顯隻是因為天災稍亂,這不過短短的時間竟然就有人直接起義,想想渭縣和昌平縣的距離,唐石頭身上冒出冷汗。
随後又苦笑道,“就算如此,大人當知道,我一人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當初的水鬼已經全都散了,就算我也聯系不上。”
虎七點頭,“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隻是暫時征召于你,借你本事一用,不會讓你離開昌平縣。”
深吸了口氣,唐石頭嚴肅了一張臉,拱手行禮,“遊十三謹遵虎七大人之令。”
“很好,後日你在此處和其他人集合,到時自有任務分給你等。”虎七滿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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