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绮夢陷入沉思,在心中反複權衡利弊。
夜聲閣弟子在江湖上的口碑向來不錯,而且夜聲閣的黃教習對她有恩。盡管她明白林洛殇其行為雖錯,但并非惡意為之,有心放過。
然而,若讓姐姐知曉自己就如此輕易把燒毀治蝗藥、損毀車輛的元兇釋放,卻也難以交代。
林菲菲見狀,輕聲提議:“公主,讓這家夥打工還債吧!與其送去牢裡還要朝廷花錢養着,還不如留在皇莊裡幫工,送去打鐵或者挖礦都可以嘛,反正他一看就有膀子力氣。”
林洛殇聽後汗如雨下,心想這豈不還是變相的坐牢?而且還要勞動。
成绮夢眉頭一松,覺得這個提議既公正又實用,于是說道:“林洛殇,你未經查實情況之下冒然行動,造成了我們大量的損失,這批毀掉的貨物價值大約五萬貫,加上士兵的醫療費用約六千貫。若有士兵因此失去勞動能力,還需支付額外的撫恤金。總計你需通過勞動償還至少八萬貫。當然,如果你能一次性償還這筆錢,我們也可以直接了結。”
林洛殇苦笑着搖頭,“就算将我賣了,也籌不出這麼多錢。”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與絕望。
成绮夢則是決定性地說道:“那你就去礦區挖礦,你的每一份勞動都将抵償一部分債務。我們會公正地評估你的勞動價值,有突出表現的話,可以相應減少你的債務。此外,你還必須向每位受傷的士兵道歉,并在閑暇時去傷兵營協助照顧他們。”
林洛殇知道自己無路可退,隻能接受這樣的安排。他深吸一口氣,望向成绮夢,“我願意接受這樣的處罰,為我所造成的錯誤負責。”
成绮夢點點頭,示意柳大雄安排林洛殇的具體事宜。
次日,天色微明,成绮夢便早早起床,接過若璧遞來便于行動的短襖勁裝。她對着鏡子簡單梳理了一下發髻,然後輕步走出房間。
若璧見成绮夢精神抖擻的樣子,便笑着說道:“公主,您今天起的真早,看來是真的很期待射術的練習呢。”
成绮夢點點頭,面帶笑容:“是啊,秋狩之時我要讓大家看看,我們女子不比男子差。”
早餐後,成绮夢便帶着若璧和成小春騎馬前往金衣衛校場。蘇青媚則前往安排人手調查灰衣人出沒的線索。
成绮夢騎在馬上不禁晃晃悠悠,自從會騎馬後,自己出行大多數情況還是乘坐馬車。這不馬上要秋狩了,又臨時抱佛腳……像極了大學時期末考的自己。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金衣衛校場。經過通禀,張飛迅速來到校場門前迎接。
“公主,今日到來所為何事?”
“張統領,這不馬上要秋狩了,我聽聞你射術無雙,今天可不就上門求教來了!”成绮夢笑着說道。
張飛連連擺手:“公主過譽了,來裡面請。”接着他轉頭對邊上的士卒說道:“把公主和幾位的馬牽進去。”
成绮夢跟着張飛一路來到了射術靶場。
成绮夢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靶場邊擺放的弓箭上。
成绮夢注意到這裡的弓和她在藍星箭道館見到的那些弓截然不同。
她曾見過朋友帶來的現代弓,那種弓有着複雜的滑輪系統。然而眼前的這些弓卻顯得簡單許多,甚至連她所知的反曲弓都不是。
成绮夢忍不住走上前去,好奇地拿起一把弓,仔細端詳。這弓看起來非常傳統,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機械裝置,全靠弓身的彎曲和弓弦的張力來射箭。
成绮夢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新鮮感。
“張統領,我想試試這弓箭。”說着她将這把弓身有些粗糙的長弓舉起對着張飛晃了晃。
張飛看到成绮夢手中握着的長弓,他點頭回應道:“當然可以,公主。這是我們訓練用的長弓,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在實際使用中卻非常考驗射手的力量和技巧。”
成绮夢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弓弦,感受着那股由弓身傳來的緊繃感。
與她之前在箭道館使用的現代弓相比,這種長弓需要更多的臂力來維持弓弦的張力。還未拉滿弦已經感到有些晃動。
張飛在一旁耐心地指導:“公主,握弓時手腕要放松,用肩膀和背部的力量來拉開弓弦。保持身體穩定,目光集中在目标上。”
按照他的指導,成绮夢盡量放松手腕,用背部和肩膀的力量拉弦。
在幾次嘗試之後,成绮夢逐漸适應了這把長弓的重量和拉力。
接着她便将一支箭搭在弓上,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然後将箭射向了前方的箭靶。
她心想:雖然沒能拉開滿弦,但是能把這麼重的弓拉開我已經很滿意了,第一次啊!還要啥自行車。
可惜初次使用傳統長弓的成绮夢并沒有命中靶心,但箭矢至少是飛向了靶子的方向。盡管她感到有些遺憾,但此時更多的是對射中靶心的渴望。
“公主,這次算射正了,可惜力道差了幾分。”張飛鼓勵道,“這是男子打熬力氣使用的一石長弓,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很不容易了。接下來,公主不妨試試這把六鬥弓,此乃騎射時使用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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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绮夢接過張飛遞來的長弓,這把六鬥弓相較于先前那把一石弓顯得輕巧許多。她明顯能感覺到這把弓的所需的力量更小,更容易掌握。
成绮夢握着弓柄,感受着它在手中的分量和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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