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父被褚韶華罵的,直接一口氣沒上來,厥了過去。
王燕兒當即嚎哭,“爹!爹!你醒醒啊爹!”又要找褚韶華拼命,以為褚韶華把她爹給氣死了。褚韶華已是一碗涼水端進來,對着大姨父兜頭就潑了過去,大姨父一個冷顫,悠悠轉醒。褚韶華冷冷道,“要是再不醒,用針紮人中,紮指頭縫兒,都能醒!”把大姨父吓的,厥也不敢厥了。
王燕兒見親爹給人這樣搓磨,已是受不住,哭着朝褚韶華撲來,嘴裡還嚷着,“你怎麼這硬的心你怎麼這麼硬的心!”
褚韶華一把将她搡開,譏诮的看了王大力一眼。王大力正年輕氣盛,當下受不住,大吼一聲,“行了!”王大力那一聲直接把嗓子喊劈了,他站在堂屋中間,咕咚就跪下來了,朝褚母咚咚咚磕了三個頭,沙啞着嗓子,“二姨,我家對不住你。”說完,直接把他爹往背上一甩,就背着他爹走了。
大姨父出了門兒才鬼鬼祟祟的說,“你傻啊,你把我背出來幹啥,我不走,我厥過去了,我正好賴他家。他家不給你娘出這錢就是不行,我不走了!你放我下來,我還回去!”
世間最羞愧的事并不是被人說破心思,而是,被人說破不堪後,那不堪重新在你跟前上演。王大力臉上仿佛被褚韶華狠狠扇了一巴掌,辣疼的能滴出血來,背着他爹跑的飛快,展眼便出了褚家村,往王家莊跑去。
褚韶華真是牛人中的牛人,發作起來把王姨父父子倆直接罵走了。王姨父一個大子兒沒落着,王燕兒可是不幹了,非找褚韶華拼命,口口聲聲說褚韶華眼裡沒人。要是褚韶華不生氣的時候,興許好商好量的的跟她說話,如今在褚韶華氣頭上還來聒噪,褚韶華冷冷道,“大姨為什麼要算計着心思跟我去縣集,還不是你這個好閨女告訴她的!她有今兒個,都是你給她指的道兒!”
“我勸大嫂想明白些,你指使着大姨坑我倒罷了,大嫂也是有兒子的人了,怎麼一點兒不為小寶兒考慮,還指使着她坑咱娘。咱家都要揭不開鍋了,你還要讓她坑娘十幾個大錢!你以為你是貼補了娘家,我告訴你,你貼補的都是小寶兒的錢!”褚韶華道,“嫁我家三四年了,還是二姨二姨父,我勸你改改尊口吧!嫁進這門,還是叫公公婆婆的好!以後你愛怎麼補貼怎麼補貼,什麼時候把磚頭瓦塊的都補貼回你娘家,到時叫小寶兒把你拉大街上養活你吧!”
褚韶華尾聲又把王燕兒噴自己屋兒哭半宿,跟丈夫表白自己沒有讓自己娘去摳索婆婆兼二姨的錢,生怕丈夫跟她離了心。褚韶中道,“你也長點兒心,咱這都有小寶兒了,是得多為小寶兒打算。”
褚父當天連個屁都沒放,私下還跟褚母說,“我的天哪,咱們華兒一發作,我以為咱老爺子複生了。”簡直吓死個人,褚父都沒顧得追究妻子又給娘家錢的事。
嫁妝
把王家父子噴走之後,褚家總算是清靜了。連原本很記挂娘家的王燕兒都沒敢再在提她娘的事,而且,叫褚韶華訓了一回,現下也不叫二姨二姨父,都改公公婆婆了。褚父心說,就是欠收拾啊。
連帶王燕兒原本看褚韶華買了那些個布頭兒回家挺想要一兩塊兒自己用的,現在也張不了這個嘴了。主要是,褚韶華把她發作了一頓,對她就淡淡了,也不叫她嫂子,改叫以前的稱呼表姐了。王燕兒都跟丈夫說,“這可真是,上牙還有磕下牙的時候,就拌了句嘴,現在都不叫我嫂子了。”
褚韶中沒覺啥,“那不喊你表姐麼。”
王燕兒道,“是表姐親還是大嫂親?”
褚韶中給媳婦聒噪的不得了,無奈道,“還不是你那天把她得罪了。你也是,就是偏自己娘家,也不該跟華兒那麼叫喚。還不是你指使着大姨,要不能出這檔子事兒不。”
“我指使?我能指使我娘幹這事兒?”王燕兒氣的,一摔手裡正在納的鞋底子就要急。褚韶中道,“成,你沒指使,可你說,華兒要去縣集的事,是不是你跟大姨說的?”
王燕兒沒話了,繼續撿起鞋底子做針線,王燕兒強辯一句,“我就提了一嘴,你也知道我娘那人,就是這麼個愛湊熱鬧的心腸。不是我說,她興許就是看那衣料子好,不是想坑華兒的嫁妝錢,我娘也是她親大姨,能幹這樣的事?”
“行啦,自己說這話都沒底氣。就這麼着吧,你這兩天消停着些,看看華兒那兒有什麼針線要忙,該幫着做的你幫着做些,她這眼瞅就要嫁人了,你這當口把她給得罪了,你可真有眼力。連大姨也是,弄十幾個錢還不消停,這回好了吧。”褚韶中說了媳婦一回,自己往炕頭兒一躺,吃飽喝足,睡過去了。
王燕兒瞧瞧這炕上一坨,又想到小姑子的難纏,這些日子也沒娘家的消息,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褚韶華這裡清清靜靜的做着衣裳,這些天她不打算再紡線了,到成親前,把要用的針線做出來是正經。除了紅綢子的嫁衣,還要給大順哥做兩身新的,現下的閨女出嫁,陪嫁的衣裳不是六套就是八套,褚韶華整塊的料子就買了一身大紅綢,剩下的都是大塊的布頭兒,就算哪裡有些問題,手巧的繡個花弄個朵兒,或是巧手裁剪避開來,跟好料子是一樣的。
王燕兒聽了丈夫的話,也過來幫着做些針線。褚母這裡請了族裡或是相熟的一些全福婦人過來幫着做被褥。
待到孔木匠那裡的家俱送過來,不少鄉鄰過來圍觀,褚韶華定的是一套家俱,分别是立櫃兩個、躺櫃兩個、四方的小箱兩個、小炕桌兒兩個、椅子六把、臉盆架一個、梳妝台一個,皆漆了大紅的漆,嶄新又喜慶。大家見到這套家俱,都說褚家給閨女辦的嫁妝實惠。褚韶華憑大家摸摸看看,笑道,“這是孔家店孔大叔的手藝,十裡八鄉的,也就孔大叔有這份兒好木匠活兒了。”
孔木匠聽這話如何不喜,笑道,“過獎過獎,也就是幹的年頭兒長些。”
“手藝活兒可不就得年頭兒長才精道。”褚韶華見嫂子端了水來,忙接了遞給孔木匠,又要照顧三大娘,三大娘早自己接了,笑道,“我自己來就成。”
東西先給鄉親們瞧了個夠,謝了孔木匠親自送來,褚韶華還說留飯,孔木匠沒留,說是去自己姐姐家,也就是三大娘家了。這家俱回了家,王燕兒都再三誇了又誇,褚韶中連連咋舌,說妹妹,“這也忒好了些。”
褚韶華道,“當初大哥表姐辦親事,爺爺給了二十兩銀子做聘,比我還多一倍。”
褚韶中與王燕兒當時各自的心情,都甭提了。
在正日子前的一個縣集,褚韶華同三大娘商量,又坐了一回她家馬車,到縣裡置了一套瓷盤瓷碗外加些零零碎碎、倆大銅盆回家。王燕兒瞧着都眼熱,私下又跟丈夫念叨,“當初說自己沒錢,還欠三大娘五十個錢,這置盤子碗、連帶倆大銅盆的錢是哪兒來的?華兒心眼兒可真多!”
“行了,你也心眼兒不少,二十兩的聘,你置了有二兩嫁妝!我倒盼着你跟她似的,你這不是心眼兒沒長對地方麼?”褚韶中随手撣一下身上嶄新的綢子襖,這是妹妹給他新做的,褚韶中原不大在意嫁妝聘禮的事,可經妹妹那天點了一句,心說,是啊,當初自己成親時,祖父還在,雖在病中,家裡到底是有老底子的,給了大姨家二十兩的聘錢,瞧瞧媳婦陪過來的那仨瓜倆棗!
褚韶中一說這個,王燕兒立刻沒話,可她到底是個厲害脾氣,當下不服,又道,“要是你妹妹跟我似的,肯置二兩嫁妝,咱家現在也不至于這麼緊巴!”
褚韶中臉一冷,“咱家不是你娘家,辦不出這樣的事!”
王燕兒氣的臉上一白,到底是自己陪嫁少,說不出硬氣的話,隻得冷哼一聲别開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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