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卿從人群中退出來,轉身就遇到了同來關撲的荀澈。
“荀公子。”陸雲卿朝人莞爾一笑。因着此處人多眼雜,不得不換了稱呼。
“姜姑娘。”荀澈思忖片刻,在黃姑娘和姜姑娘裡選了第二個稱呼。在荀澈看來,相比起皇室,或許她會更希望自己是姜家人吧。
“荀公子也是來關撲的?”
荀澈出身候門,自幼飽讀詩書,任的又是谏議大夫一職。若非在此處遇到他,陸雲卿還當他隻喜歡君子六藝,不屑于此類賭運氣的遊戲。
“去歲玩過幾回。”荀澈平聲回答。
荀澈玩了六次,卻是勝了五次,勝第三回的時候,攤主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陸雲卿瞧見攤主的愁容,便叫住荀澈,讓他随自己去逛逛如意巷。
二人逛完街,荀澈提出送她回去,陸雲卿不知何時起已然對他動了情,故此并未拒絕,而是故作淡然、從容不迫地點頭答應。
一路行至公主府,荀澈猶豫再三,終是戰勝内心的顧慮,開口叫住了陸雲卿,“公主。”
陸雲卿似是也想從他的口中聽到些什麼,立時就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他,“荀大夫有何事?”
“上元節,臣有話想說與公主聽。”
“好。”陸雲卿心跳的厲害,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好字便匆匆轉身離去了。
正月十四,上元節的前一天晚上,洛陽城中已經提前進入到節日的氛圍,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彩燈鋪子更是一早就張羅起來,連夜将庫存的各式花燈挂在高大的燈籠架上。
是夜,月滿如盤,沉靜的星河璀璨奪目。陸雲卿臨窗而坐,微涼的夜風拍打在紅木雕花的窗子上,燈罩裡的蠟燭随着漏進來的微風輕輕跳動兩下,筆杆映在雪浪紙上的影子随之變動。
吱呀一聲,紫陌推開隔扇從外面進來,先在屏風後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的寒氣退去才上前皺着眉頭輕聲說:“公主,長平侯府在府外求見。揚言倘若公主不肯見他,他就一直在外頭站着。”
他愛站着就站着好了,便是凍死了也與她不相幹。陸雲卿顯然不想理會,直接将他的行為定義為動機不純。
還不等陸雲卿說出不見兩個字,紫陌卻是有些關心則亂,“這會兒雖然天色昏暗,可咱們這條巷子裡住着的多是皇室宗親,若是叫人看見,傳出去到底不好,不弱奴婢找人将他叉回去?”
陸雲卿聞聽此言,不免心生煩躁,過去的一切她早就打算通通放下了,可他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為何就是要來打擾她的生活?
倒不如這次就把話挑明了說。
“命人從後門帶他進來,注意留意四下,不要叫人看見了。”
紫陌心中忐忑,應聲答是後親自帶人去領顧勳進府。公主府的丫鬟仆婦乃至護衛小厮皆是跟在陸雲卿身邊的老人了,左右不過二十餘人,紫陌笃定他們不會亂說,亦不敢胡言亂語。
陸雲卿在垂花廳見他。
“長平侯府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彼時顧勳低垂着頭,眉宇間早已沒了往些年的意氣風發,眼底還存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焦慮。
“雲卿,你回來好不好?”
“顧侯慎言,本公主的名諱豈是你随便能叫的?至于你口中的回去二字,本公主就更聽不懂了。”
“我知道我做錯了,從前是我對不住你,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從今往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保護你,全心全意的愛你,我們重新來過。”
“好一個重新來過。”陸雲卿冷冷一笑,語帶不耐地道:“從前你對我做過的事,一件件一樁樁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難道你以為我還會再被你的佯裝癡情騙一次嗎?”
“過去是我欺騙了你,利用了你,我死不足惜。可是雲卿,比起死,更讓我痛苦和絕望的是你對荀澈的态度,我見不得你對他笑,見不得他與你在一起時的模樣。趟或可以的話,我情願你一刀殺了我來化解對我的仇恨,我隻求你不要再這樣折磨我。”
還真把她當傻子了不成。陸雲卿隻當他是故作情深又在打什麼主意,當下也懶得再繼續和他掰扯下去,直接抛給顧勳一個難題:
“倘若長平侯願意将程芷嫣和她的孩子驅逐出侯府,不再承認她的妾室身份,本公主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不再恨你。再有就是,本公主從她的口中才得知了自己從前在侯府喝的坐胎藥究竟是何物,如此說來本公主還要謝謝她呢,不知顧侯可否代本公主同她道聲謝?”
坐胎藥。顧勳聽到這個三字不禁心下一涼,顯然是沒想到陸雲卿竟會從程芷嫣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情。
顧勳心下又驚又痛,死命壓制住負面的情緒強裝鎮定,雙手交疊作揖、語氣平平地說:“公主早些歇息,臣先告退。公主說過的話,臣記在心裡,萬望公主也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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