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還是傾斜的,沒有恢複原貌,甚至更加傾斜了。我想動,但覺得腳紮不住,現在連我們兩人四腳都開始滑動,無法站穩了。張文笙好像說過什麼……他說過螺旋風扇葉片,在某個時候,會停止轉動。如此一說的話……好像風聲真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弱。我感覺這穿堂奪命風,真的不行了。它快刮不動了,随時會停。漸漸的,不過幾秒鐘,我就飄起來了。地面抛下我們,先行撤退,也就是下墜。它跑得太快,我就覺到自己飄了起來。也隻有一瞬間。我隻飄飛起這樣一個瞬間。我聽見白老闆懷恨的吼聲在面具内響,他的态度真的悲憤:曹士越!自從沾上你,老子就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這個張文笙,為逃跑要害死一船的人!這船上有近千人!曹士越,你這個王八蛋!我為了你的事耗了三年光景,眼淚流幹寸斷肝腸……他好得趣兒,都到這種時候了,念白還這麼有腔調。我忙高叫着應和道:這是狂風吹散鏡花那個水月,不是我要與你兩下分張!張文笙沒戴面具,看着像是聽不清我叫的什麼。我正想再打幾個烏雲遮月、瓦上霜寒的比方,跟他說明我惋惜他的意思,那邊廂張文笙已經拖着我疾行了數步。總之就是,他管走管打我管唱念做,我就專心一緻地回那白老闆道:你還是應該同我們走,我還想聽你唱……說到這裡,陡看見張文笙貼着我,猛一拍自己面上,原來是把面罩扣上了。我剛想問他是不是也想進來談談話。孰料耳邊響起他頭一句就是:抱緊我,或者不抱也行。我說:啊?這不能怪我,我是背對着凹坑的。眼下風扇又轉得很慢,面具裡又很安靜,我都不知道自己離這個出口是遠是近。張文笙戴上面具後的我降落在地,全因為你二十、張文笙說攜氧降落不應該會缺氧,我不應該會昏迷。他特别鬧不懂我為什麼會昏迷。他當然不懂了。他這種膽大過天的人,怎麼可能鬧得懂别人從兩萬米的高度摔下去,一瞬間就被當場吓暈的感覺!他落地的那一下,沒有落得好,我們是摔下去的。他砸在我身上,我就立馬醒了,接着我們又在地上滾了幾周,他不斷地擠着我,弄得我渾身都痛。晚些時候脫衣一看,到處都是淤青。好不容易不滾了,那幾個綁在我身上的“炮彈”卻硌着我,這樣躺着腰也非常疼。天灰撲撲的,有點微涼,但是不冷。我們躺的地方平坦而荒涼,就着仰躺的角度,我左右近旁看不到任何一株正在生長的樹。我推張文笙,叫他起來。這時看他,他的面色發青、嘴唇發紫,仿佛已經中毒,随時要死。我推他他也不動,我隻能繼續很難受地被他壓着,躺在那裡等他喘了一陣子的氣,方才伸手去摸寬兜暗袋裡插的一柄小刀。他就用那刀子割開了套着我倆的寬兜,又卸掉我身上的幾個“炮彈”。他拽我起來,我試圖彎折腰杆坐起,才動一動,就因為劇痛又躺回去。我是動不了了,呻吟了幾聲,疼得眼淚都撲梭梭直掉。張文笙并不諒解我,還是很兇地沖我喝道:起來!不要等來人了再動!要動就自己動!他比之前更加狼狽了,如今的模樣已不隻是肮髒,簡直是瘋狂。他像個瘋子雙目通紅,執拗地拉扯我,要我卸下裝備馬上起來走路。雖然他那動作不激烈,也沒有真的拽疼我,他那種急迫的态度,還是吓到了我。我被他吓得瑟瑟發抖:如果我不起來會怎樣啊?他聲色俱厲,道:天上的人馬上就會追來!他們會通過鎖定設備落地坐标找到這個降落點。成吧!你願意躺着,我就自己走了。我忍着疼,勉強繃着自己,折腰坐起。張文笙看看我眼淚盈眶的模樣,終究是怕耽誤時間,他就也不再征求我的意見,直接抓着我的胳膊,一翻身把我扛死豬價挂在肩頭扛起就走。因他這個姿勢,我的大頭沖下……熱血一下沖進眼眶,推了更多的眼淚出來。他一路走,我便一路淚灑官道。這其實說不好是不是個“官道”,因為就是荒地裡有一條路,約莫驷馬之寬。張文笙扛着我,原是想不要從這個路上走,而是盡快找一個遮蔽物。隻是這裡真的很荒涼,即便一個坡,上面也沒有能夠藏人的樹木。極目處有山,看着也不算特别的遠吧。我對張文笙說:笙哥,你往山那邊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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