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懂不懂,隻能瞪着他問:你覺得我給你的……都是恩惠?——那怎麼能是施恩予惠呢?我明明是在給他這個活神仙燒香上貢啊!他是不是搞錯态度了!還不等我解釋,他就繼續說下去了。他說:我不能繼續領你的情。你的事情,跟我們每一個穿越來找你的人想的都不一樣。我不能像櫻子,繼續插手,強行按照史書寫曆史。曹士越,我不好離你太近,我會對你施加影響,曆史會因此改變。穿越改變曆史的走向,是我的老師不願意看到的事,我不能再繼續做下去了。說來說去,有一點我算是明白了,櫻子的事對他張文笙倒是施加了影響,他不想管我的事了。光這一點就足夠我急了,我急得坐在賬本上都像坐在針氈上,我沖他嚷道:原來也不是為沈秘書,你還是因為佟家妹子的事!話音甫落,我看見軍帳門外有個腦袋探了探,很沒規矩禮貌。瞅着像我的新秘書,原來他還是在外面努力偷聽的,隻是此前我們嗓門兒小,他可能聽不清楚。他是沒有這個膽量直接偷聽的,可能他偷聽也是我爸的密令,需要他詳實彙報我的言行。張文笙也注意到了,為不驚動他,隻得走過來,湊近我小聲說話。他說:你知道我怎麼穿越來的吧?用那個……他拿兩隻手比了個小球形狀。我也趕緊小小聲接話:用那個時空定位器。張文笙道:我帶來的,用在白老闆身上了。白老闆留下的,用來送走櫻子了。我現在沒有這個東西了。我怔住:“沒有這個東西了”是什麼意思?張文笙苦笑道:意思就是,當時情急,為了救你,我用掉了定位器。現在我已沒有穿越法力,我也穿不回去了。他喝醉了啥樣六、一刻鐘過後,我與張副官攜手并肩步出軍帳,氣氛融洽,談笑風生。新秘書一溜小跑迎上來問:少帥英明,賬這麼快就查完了?張文笙還沒說話,我都能感覺得到他周圍的空氣幾乎凝固變成刺刀。我揮揮手:真賬假不了,做得很細緻啊,我很放心,哈哈,哈哈哈。新秘書也陪我哈了幾聲,目光遊移不定。張文笙去給我們張羅午飯的時候,他又湊過來,作心腹狀問我:少帥,我來投帖時就聽老鄉們說,張副官曾經鬥膽跟您搶女人,這事究竟有沒有呀?果然事情傳了幾個人就全變了樣。我懶得計較,直接頂回去道:我不中意佟小姐。新秘書滿臉“哦跟我想得一樣”的了然,不很小聲地喃喃自語道:那是,都說少帥喜愛北方戲,寵幸過唱白娘娘的大洋馬。我想這才是真的。聽他這般胡說八道,我恨不得立刻掏槍崩斷他的腿,但想了一想,眼下更難擺平的是我爸,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不要太在我爸爸面前露臉的好。故而我也沒有摸槍,隻是橫了他一眼道:不是大洋馬,他是個男旦。其實我看你也很不錯啊,會不會唱《斷橋》?這一整天往後,這個新來的秘書都自覺自願離我很遠,連遞東西都是放下就閃開,不願同我手沾着手。我的耳根子登時清淨了很多。中飯在營内吃。我遂我爸的心意,帶了些好酒來犒軍,也有風雞、鹹鵝、肴肉。我爸那六十三個營的營長,排開也有八九桌,舉杯齊聲祝酒之時,氣勢亦是豪邁宏闊。他們大多不是軍人出身,據說其中有幾人還是我爸寵信過的剃頭匠、澡堂茶房、茶館小厮和優伶。諸報刊物,時常對此冷嘲熱諷。這種事我爸向來不以為意的,他指張文笙做他副官時不是跟我說解過麼:英雄不問出處。就是這些不知出處的英雄狗熊,大家披上軍皮個個像樣,喝下烈酒面紅耳赤。趁着酒意,就都來我的面前大獻殷勤,給我敬酒,好話說盡,大抵是終于認可了我這個少帥,将來也會跟我的爸爸一樣帥,坐鎮一方,統禦這支軍隊。張文笙陪侍在側,因為有我爸爸的密令,不可以讓我受累,所以有酒來他就替我擋着。他可以護着我不被人灌酒,卻擋不住沖着自己來的一波又一波。酒過三巡,他多多少少也飲了不少。看着看着,他的臉就紅起來了,目光遊移,沒有平時那麼銳利。我心裡想,都說酒後吐真言哪,機會難得,我有話就現在問他。帳中滿是酒氣,這張副官趴在桌案上,圓瞪着一雙眼,身體一起一伏地喘氣。我端個杯子靠過去:笙哥,笙哥!張文笙喝了酒,此時鼻音很重,講話甕聲甕氣的。他應我道:你一叫我“笙哥”準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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