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春光旖旎。銀瓶兒也驚得不輕,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去推柳如盈道:“表姐,我們快出去吧。”“啊?啊,好。”柳如盈如墜雲中,神情恍惚地随她退出房去。兩人剛走,阮思便一縱蹿了起來,像被狗咬了一樣,在屋子裡一通亂竄。晏瀛洲捂着腹部的傷口,緩緩坐起身來,唇角勾絲一起笑意。“我家夫人好可愛。”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讓她一時覺得又新奇又難堪。阮思快要哭出來了,罪魁禍首淡然坐在那裡,雲淡風輕地睨着她,仿佛剛才無事發生。她學着他以前的口吻,氣急敗壞地威脅道:“晏瀛洲,下不為例。”“嗯。”晏瀛洲渾然沒有被威脅的自覺,似笑非笑地說:“下次就沒那麼簡單了。”阮思臉上的紅暈蔓延到耳後。她就像一顆被扔到火坑裡的栗子,從内而外都好似燒起來了一樣。晏瀛洲倒好,不把她從火坑裡撈出來,反倒又添了些柴火。阮思悶悶地低頭想了想,硬着頭皮回到他身邊,問道:“你的傷勢如何?”“還好。”晏瀛洲說,“我誤觸了機關,被暗器傷到了,沒什麼大礙。”阮思的目光閃爍,“鐘家的密室機關麼?”晏瀛洲從懷裡取出賬簿和信件。“夫人你看,這是鐘二爺和江郡守往來的密信,還有他送給江郡守的财物記錄。”阮思翻了幾頁,奇道:“如此隐秘的信件,他為何沒有一把火燒了?”晏瀛洲收起那些證據,淡淡道:“許是給自己留張保命符。”但這些東西落在旁人手裡就成了催命符。阮思腦洞大開,問道:“你們想用這個揭發江郡守和鐘二爺麼?”晏瀛洲還未回答,她自己先搖頭道:“不對,官商勾結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個拿出去也沒用。”“有沒有用,要看拿給什麼人。”他的眼角微微一挑,那粒淚痣也挑了挑。“若是拿給不想見到這些的人看了,那人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話中有話,阮思好歹聽出些頭緒。“也就是,你要将賬簿密信都送去給江郡守,讓江郡守以為鐘二爺起了二心,要以此挾制他?”晏瀛洲點點頭,但又冷笑道:“也不盡然。”不一定要全都交出去。阮思催促他說:“好了,别說這個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不必,待會我自己來。”晏瀛洲将阮思拉到面前,盯着她的臉,緩緩道:“喬喬,我要出去一趟。”阮思愣了愣,問道:“何時回來?”“從這裡到林泉郡,一路快馬加鞭,大緻要十日左右。”“要是半路再遇到仇家攔路,恐怕就要耽誤得更久些了。”晏瀛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在家等我,不要亂跑。”阮思的心微微揪起,望着他的眼睛,問道:“你非去不可?”燭光中,她的臉龐泛起一層柔和的光暈。晏瀛洲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臉,但那個念頭轉瞬即逝,他不想今夜再做出些唐突的事來。“嗯。對付鐘家死士和數百山賊,僅憑兩縣衙役捕快是遠遠不夠的。”在清河縣駐紮的兵力有限,而且若非戰争時期,就連荀縣令也難以調動守軍。為今之計,隻能借刀殺人,逼江郡守調兵對付鐘家。他低聲解釋道:“何況,縣城内外到處都是鐘家的耳目。”阮思上次試探過,她的家信果然送到了鐘二爺手裡。這清河縣早已密不透風,猶如鐵桶一般,鐘二爺不想傳出去的消息便會爛在城牆内。換作旁人出城送信,恐怕半路上就丢了性命。阮思咬着唇,沉默不語。晏瀛洲放柔聲音,緩緩道:“不必擔心,以我的身手,他們還奈何不了我。”他原想安慰阮思一番,但阮思的脾氣蹭的上來了。“你武功好是吧?那你單槍匹馬去殺嘯山虎啊,你一個人對付數百個死士去啊,你……”她還沒說完,晏瀛洲突然豎起手指,壓住她的唇。他的指尖溫熱幹燥,壓着她柔軟濕潤的唇,輕輕柔柔地碾了碾,用手指勾勒出她唇瓣的形狀。“夫人别怕,我答應你,我會活着回來的。”阮思拿開他的手指,脫口而出道:“我要你好好的啊!”晏瀛洲收回手,點頭道:“嗯。”他這一走,阮思終日提心吊膽的。這幾天,晏清都卧床養傷,終日卧在榻上時醒時睡的。祝東顔守在床頭,每日一守便是五六個時辰。阮思看了都覺得心驚,要是晏瀛洲重蹈覆轍落入敵手,她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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