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到房中,果然見了柳如盈攥着帕子,正在床前假惺惺地抹淚。柳如盈見到阮思,忙上前拉着她說:“妹妹别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請晏大嫂了。”“啪!”掌掴表姐阮思這一耳光,将柳如盈打得眼冒金星。她捂着臉頰,眼圈倏忽紅了,垂淚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哪裡得罪了你。”屋子裡一衆仆婦都驚呆了。阮思一把攥過她的手腕,怒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誰再敢亂嚼舌頭,我就揭誰的頭皮。”“她是我自家表姐,我尚不顧惜她的顔面,至于你們誰敢在奶奶面前多話……”柳如盈拼命捶打阮思道:“你瘋了嗎?你把我攥疼了。”阮思道:“表姐僭越了。你客居晏家,晏家有事,你為何越過我和大嫂,直接去找奶奶?”“我、我還不是擔心……我心急如焚,這才亂了方寸。”柳如盈噙着淚,楚楚可憐,阮思面如寒霜,仆婦們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最好如此。”阮思冷着臉甩開她的手,金鈴兒恰好請了郎中進來。銀瓶兒忙将郎中引到軟榻前,“老夫人剛才受驚暈過去了,請先給老夫人看看。”阮思打發幾個仆婦去燒水,先幫晏清都收拾,清洗身上的結痂爛瘡。屋裡衆人重新忙活起來。柳如盈在旁邊小聲啜泣着,阮思沒有理她,一回頭看到祝東顔來了。“弟妹……”她多日閉門不出,柳如盈也沒見過她。如今驟然見了,阮思隻覺得她憔悴清減了不少,脖子上圍着絲帕,衣服寬大得有些不合體。她的聲音沙啞得像是指甲抓在鋼闆上發出的嘶嘶聲。阮思見她說話仍然有些困難,便趕緊拉過她,勸道:“大嫂别急,郎中已經來了。”“相公他……”“無妨,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待會郎中看過,我們再過去。”阮思拉了祝東顔坐在外間,等着郎中給晏老夫人看完出來。郎中說:“老夫人隻是受了驚吓,開兩帖安神的藥喝了,好好休養幾日便無甚大礙。”金鈴兒忙引了郎中去看晏清都。祝東顔一刻也坐不住,起身跟着出去了。銀瓶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阮思,問道:“小姐可要陪表小姐下去休息?”柳如盈柔柔弱弱地捂着胸口,垂淚道:“表妹想在下人面前立威風,何苦拿我這可憐人作筏子?”阮思剛才氣急,全然忘了要留着她有用。如今,她想起這一層,隻得哄柳如盈說:“表姐也知道,内宅如戰場,稍有差池便落了下風。”“你不顧姐妹情分,當衆羞辱于我。我隻問你,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表姐?”阮思心煩,硬着頭皮胡亂說道:“何止眼裡有你,我心裡也全是你。”柳如盈依然哭得可憐。“你對我做出這種事來,你有沒有想過我姨母。姨母視我如己出,知道你我生分了,不知該有多傷心。”她還有臉把阮思的娘搬出來?阮思恨不得再給她一個耳刮子。若不是礙着她娘對娘家偏心,倍加疼愛柳如盈的緣故,她早把柳如盈的美人畫皮給剝了。“你嫁了男人,就忘了親人嗎?我才是你血濃于水的姐妹,你竟為了外人打我……”柳如盈越說越委屈,阮思也覺得憋屈得很。前世她爬上姚钰的床榻時,阮思也該這樣哭一哭,鬧一鬧,何必關起門來暗自垂淚?至少,她這番哭鬧指摘看着挺痛快的。阮思抱手看了一會兒,柳如盈還在抽抽搭搭地哭着。她心煩意亂,讓銀瓶兒領她回房歇息。晏清都回來已有一個多時辰了。清河縣多的是嘴快的,哪家不好了的消息傳得最快,晏瀛洲應該早已得了消息。阮思倚在門邊,望着大門的方向,心中突然擔憂起來。下人過來禀報她,“二少奶奶,老夫人醒了,吵着要去看大爺。”“奶奶,您先躺着。”阮思趕回房間,親自去扶晏老夫人,她卻搖頭道:“來人,給我穿鞋,我要去看清都。”“郎中在給大哥看傷呢,奶奶您先躺下……”晏老夫人愣了一下,突然問道:“清都……真的是被關在狗籠子裡……”她的聲音哽咽,忙用帕子掩住嘴。阮思默了默,勸道:“大哥活着回來是最要緊的,奶奶别聽外人亂嚼舌根。”晏老夫人沉默不語,由着仆婦将她扶回榻上。良久,她才幽幽問道:“那老大媳婦她知道嗎?”祝東顔已數月未曾離開房間。柳如盈剛來晏家時,她也不曾出來相見,隻命丫鬟揀了些胭脂水粉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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