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盈的神色稍緩。金鈴兒卻不肯放過她,笑道:“表姐這手女紅漂亮得很,不如請她給姐縫幾件新衣服?”銀瓶兒點頭道:“也是,自家姐妹來縫,針針線線皆是情誼,怕是比外人縫的舒适。”柳如盈的臉色變了又變,勉強擠出個笑容說:“我是來照顧表妹身孕的……”“巧了,”金鈴兒咯咯笑道,“待會的燕窩粥,還請表姐熬得稠些。”柳如盈沉不住氣,轉身去找阮思告狀。“姨母擔心的沒錯,表妹啊,你身邊的下人越發倦怠了。”阮思用手指繞着絡子,垂眸閑閑地聽着,淡淡道:“都是打一塊兒長大的,同表姐說笑呢。”金鈴兒和銀瓶兒也笑道:“表姐一貫是個好性子的,怎麼會和我們計較?”柳如盈原本有一肚子指摘的話要說,卻被主仆三人不着痕迹地堵了回去。她攥緊手裡的帕子,皮笑肉不笑道:“我今日上門,也沒見着妹夫,總該去和主人家見個禮吧?”金鈴兒奇道:“怪了,表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要見禮也應去找老夫人啊。”柳如盈咬了咬牙,隻看着阮思。阮思心思一動,拉着她的手囑咐道:“表姐見了别人,隻需說是來走親戚的,旁的可别多說。”“怎麼?”柳如盈的秀眉一挑,“晏家的人還不知你有身孕?”阮思苦笑道:“前些日子我害喜嘔吐,他們隻說我吃壞了肚子,如今還是莫要聲張的好。”柳如盈的眼中似乎掠過一絲輕慢。“哎呀,那他們……真是委屈了我的好妹妹,我定要找他們評理去!”銀瓶兒勸道:“姐和姑爺新婚三月,就算有孕也胎象未穩,先好生養着,顯懷了再說要穩妥些。”金鈴兒斜了柳如盈一眼,笑道:“再說了,表姐又沒生養過,端出去說反倒遭人閑話。”阮思又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表姐隻當不知,安心陪我住一段時間。”柳如盈的眸子轉了轉,笑道:“不說便不說吧。我既然來了,你身邊有娘家人,自會好好陪着你。”“要是妹夫哪裡待你不好的,隻管來跟表姐說啊。”阮思突然有些恍惚。前世她接守寡的表姐回家時,柳如盈也曾拉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說要好生陪伴她。結果呢?這一陪,柳如盈就陪到姚钰床榻上去了。柳如盈又問金鈴兒道:“你們姑爺呢,平日這個時候都不在家麼?”金鈴兒沒好氣地說:“想見姑爺就趕緊犯點事,被抓到大牢裡由着你見個夠。”阮思松開柳如盈,笑道:“好了,表姐也累了,你先帶她下去歇息,晚點再去老夫人那裡請安。”柳如盈離開後,銀瓶兒聲道:“姐,來者不善。”“嗯。”阮思點點頭,“既來之則安之。來個知根知底的,總好過來個拿捏不準的。”銀瓶兒望着她離開的方向,擔憂地問道:“可要派人盯着她?”“不必。在晏家她還掀不起什麼風浪。等她出了晏家的門,你盯着她,也會有人盯着你。”“如此一來,我費心将她請來,倒沒什麼實在用處了。”銀瓶兒的眉眼一彎,笑道:“看來姐已經知道是誰将她弄來的了。”“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呢?”阮思說,“人來了也好,我想讓他知道什麼,他就會知道什麼。”說到底,柳如盈隻是個傳聲筒,真正的對手依然是她背後的鐘二爺。不過,柳如盈想利用她,她也想利用柳如盈。她前世被這位表姐鬥得狠了,今生勢必要把她受過的罪一五一十地讨回來。“但這表姐的狐媚勁一點都沒變,若是長期留在家裡……”剩下的話,銀瓶兒沒有說出口。經了前世姚钰的事,阮思今生反倒想得開了。阮思漫不經心地笑道:“罷了,她要是搶得走,我不要那勞什子夫君也不打緊。”銀瓶兒沒有說話。阮思想了想,吩咐道:“姑爺一回來就請他到我房裡來。”坐不住(加更)晏瀛洲回家後,阮思将柳如盈的事同他說了。“我那表姐隻是來看望我,住幾天就走,你不必放在心上,隻管忙你的便是了。”晏瀛洲道:“這幾個月山賊肆虐,過往客商不堪其擾,你這表姐倒是個了不得的。”阮思心知肚明,隻是笑笑。“對了,”晏瀛洲無奈地說道,“祝老夫子今日去衙門,非要讓荀縣令命人給大嫂立牌坊。”“那不是寡婦……”阮思趕緊閉上嘴,隻聽晏瀛洲說:“夫子說,大嫂不惜以死明志,堪為貞潔烈女之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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