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猜測,我已經掌握了确鑿的證據。”景彧走到韓玉成身側,側目注視韓玉成,“我之所以還沒把證據拿出來,那是因為我知道韓相現在和我,是共事一主,從今往後,相安無事最好,若韓相妄圖要挾熙王殿下滿足一己私欲,那就休怪本侯不講情面。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說完,景彧便先韓玉成一步,開門昂首闊步地走出了耳房。
韓玉成緩緩轉過身,看着景彧離去的背影,面色深沉如寒潭,黑眸中戾氣森森,喃喃自語道:“早知今日,那日就該斬草除根,今日也不會養虎為患。”
——
和韓玉成見完面,景彧直接進宮去見隆慶帝,将案情的前因後果向隆慶帝詳細地禀報了一遍。
隆慶帝因為這起案子日夜難眠,精神面貌肉眼可見地變得憔悴了許多,就算服用再多大補的丹藥,也難掩眉宇之間的疲色。
到底已經是風燭殘年的歲數,就算再精心保養調理,也抵不過生老病死的天理。
若這樁案子發生在隆慶帝年輕的時候,那時的皇帝行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誰膽敢有不臣之心,或殺或廢,決不會手軟,可現在他老了,段無忌和烈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雖然恨子孫們算計到他頭上,但他到底也舍不得處置得太狠。
“所以,這都是皇太孫為了陷害烈王,設下的一個圈套?”知道了真相的隆慶帝,無力地背靠在龍椅上,臉上的肌肉松弛下來,好像瞬間又蒼老了數歲,忽然想到什麼,又聲音沉悶問,“那烈王到底知不知情?”
景彧站在隆慶帝對面,垂眸看着面前的地磚,語速不疾不徐地道:“回皇上,目前尚不能确定。但臣覺得,德方雖然自稱是被皇太孫的人追殺,但臣以為,此事有些蹊跷,既是殺人滅口,皇太孫的人怎麼會如此不小心,不僅洩露了身份,還讓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太監逃脫了,就好像是故意将德方放走,好讓他作為人證來指認皇太孫一樣。請皇上再給臣兩日時間,臣一定查明真相,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複!”
事已至此,真相到底如何還重要嗎?
皇太孫和烈王叔侄倆之所以鬥成這樣,也是因為從前隆慶帝放任不管才讓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隆慶帝閉着眼,用手一下下揉着眉心,暗自思忖,他已經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有幾年的活頭,要是再讓這叔侄倆鬥下去,那等他百年之後,這兩個人豈不是要鬥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孫子,哪個死,隆慶帝當然都舍不得。
隆慶帝心裡有了定論,放下手睜開眼看着景彧道:“朕心裡有數了,此案到此為止,不用再查下去了。”
景彧拱手道:“臣遵旨。”頓了頓,擡眸看了看隆慶帝頹然的臉色,道,“皇上,臣還有一句肺腑之言,但可能有些僭越,不知當講不當講。”
隆慶帝了解景彧的秉性,不是那種會阿谀奉承的官員,而且他現在心煩意亂得很,也想聽聽景彧想說什麼,便揮了揮手,“你說,朕恕你無罪。”
景彧先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沉聲道:“臣想說,一山不容二虎,若想讓兩虎不再争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兩虎見不到面。”
“一山不容二虎……”隆慶帝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句話,忽然開口問景彧,“那你覺得,這兩隻虎,朕該舍哪隻,保哪隻呢?”
景彧直視着隆慶帝的眼睛,道:“臣不敢置喙,皇上是天下之主,如何取舍都憑皇上聖心獨-裁,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保住大鎏江山的千秋萬代,古往今來,曆朝曆代,皇家兄弟反目,叔侄相殘的例子不勝枚舉,還請皇上為了江山穩固,早做決斷!”
景彧這一句頓時說到了隆慶帝的心坎上,他可以對段無忌和烈王兩派相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他們相争決不能動搖大鎏的江山社稷,否則,他就成了段家的罪人,又有何顔面去地下見大鎏的曆代先帝。
就在隆慶帝沉思的時候,王内官忽然從殿外走進來,禀報道:“皇上,熙王殿下來了,說是來找皇上問問他該什麼時候啟程去百越。”
景彧眉心一動,目光更加灼然地盯着隆慶帝,隆慶帝聽說白錦扶來了也忽地心念一動,手撐在書桌上坐直了身子,揮揮衣袖道:“先讓熙王回去,再召太子、丞相和六部尚書來禦書房議事!”
景彧聞言,眉間一松,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揚了下。
隆慶帝着急召集大臣重新商議質子的人選,景彧便先告退出宮,來到宮門口,看見熙王府的馬車也沒離開,還停在那兒,好像在等着誰似的。
景彧這下終于可以不用再顧忌左右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唇,腳步輕快地朝熙王府的馬車走過去,走到車窗外面,先擡手在車廂上叩了兩下,問:“熙王殿下,是在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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