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裡菲斯的身形橫着比都有兩個奈特那麼大,奈特走在他的身邊就像一個小雞仔似的。
一行三人從走廊經過時,在走廊裡和阿諾瓦以及其四名手下打了個照面。
阿諾瓦死死地盯着桑多,桑多也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這是桑多來到這裡四個月以來,第一次那麼認真地打量阿諾瓦——他蜷曲茂密的頭發,與鬓角連在一起的絡腮胡,深陷的眼窩,凸出的眼球,以及臉上那一塊印記——那是他曾經被當成戰俘,被烙印在臉上的污點和功績。
對于這一塊烙印的曆史,桑多聽說過。
那是很多年前,大家都還年輕時,阿諾瓦參加了平複邊界紛亂的戰争,由于各種不可知的原因,他被敵方俘虜了。
戰争沒結束就被俘虜,可想而知會遭遇多麼嚴酷的拷打。但即便如此,阿諾瓦也死咬着沒吐出半個字。
當自己人過去解救時,他的臉上就有這樣觸目驚心的痕迹,這痕為他換來了軍功章,以至于那麼多年來他不僅不願意讓這痕迹抹平,還專門用針尖刺破了那烙印的形狀,用墨汁進一步地加固上去。
這對他來說是某種肯定,而到了如今,成了他為自己所作所為找的借口。
“長官,你怎麼老是撿中垃圾,”阿諾瓦手下的一個人似乎以為奈特被桑多收了,不住輕笑調侃,他擡起手摸了一下奈特的臉,轉向桑多——“要不去挑個新的吧,這都被我們玩松了。”
跟着的另外三個人聽罷,立即笑起來,他們都參與過奈特的輪崗,不止一次,算是熟客。
“是太松了,你不怕他随時弄髒自己的褲子啊?”另一個人也調笑起來,在奈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第三個人也湊上前來,在奈特的脖子上嗅了嗅,突然捏住了鼻子,驚恐地轉向桑多——“不得了,長官,他這麼臭,等會熏到你。”
“長官哪裡是普通人,說不定都習慣了,操出屎尿屁來才有成就感,對不對?”第四個人的手也朝奈特伸去,在他跨上狠狠擰了一下。
然而隻有阿諾瓦沒有做聲,他的目光從桑多臉上轉到奈特臉上,再擡頭看了一眼格裡菲斯,最終繼續與桑多對視。
奈特的心跳劇烈起來,突然邁不動步。他渾身都很難受,那難受仿佛擠壓了好久,當下驟然爆發一樣,于是一瞬間便從軀幹過到四肢。他的膝蓋和雙手都不停地打顫,心跳咚咚咚地讓他不知如何繼續呼吸。
他已經不是人了,他完全不再有為人的尊嚴。
那一刻他感覺到的不是肉`體上的疼,而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寒意。
他不想活了。
是的,真他媽奇怪,他拼命地活到了現在,就指望有一天風雲變幻,他能熬到活着呼吸自由的空氣。可為什麼僅僅是這幾句已經耳熟能詳的調侃,卻讓此刻的他如坐針氈。
現在那種絕望的念頭卻那麼強烈,強烈到他一步也不想跟了。
他眯起眼睛看向轉角的那個窗口,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沖過去,是否能在被攔下之前,縱身一躍。
他早就該這麼做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掙紮什麼,到底是為了多見一天的陽光,還是再多受一日的酷刑。
其實歸根結底,一切都不值得繼續堅持。
他苦笑了一下,眼眶居然也醞釀不出半滴淚水。
“他不是桑多的,是我的。”在衆人繼續奚落之前,格裡菲斯突然操着低沉的嗓音說話了。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幾個人驟然閉了嘴。
而這話,終于讓阿諾瓦也開口了。
他獰笑一下,森冷地質問道——“什麼時候東區的管理員可以來北區要人了?”
“現在。”格裡菲斯依然輕聲回應,他頭一轉,居高臨下地睥睨着阿諾瓦,“你要和我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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