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顔從他些微遊離的神色中已猜出了個七八分,但她沒有點破,隻道:“您說的哪兒的話,我們怎麼會介意顧客上門呢,當然是歡迎的。”然後對身邊打量秦樓的秋兒吩咐道:“秋兒,去把吧台上的那盤花生給秦叔叔端來,小心點兒注意腳下,别摔了。”
“好的,媽媽。”秋兒轉身進了餐廳,将那盤原本小茶備着給自己人吃的花生端了出來放到桌上:“秦叔叔,請吃花生。”
秦樓連忙道:“謝謝你啦,小靓仔。”他伸手拿了花生來吃,一邊打量着秋兒。他總覺得秋兒與上官聿南有相似之處,到底哪裡相似,仔細看了又說不上來。他看秋兒靠在小茶身邊看她玩手機,并不拿花生來吃,以為他是因為有客人在不好意思吃,便抓了幾顆花生遞給他:“秋兒,你也吃。”
秋兒并沒有伸手來接,對他道:“謝謝秦叔叔,我不能吃花生的。”
“為什麼?”秦樓看易顔,以為她管教太嚴。
秋兒解釋道:“因為我吃花生過敏呀。”
“怎麼你也花生過敏啊?”秦樓其實是條件反射地問出這句話的,但立馬他就頓住了,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轉頭看着同樣停頓住的易顔,緩緩問秋兒:“你知道上官叔叔也吃花生過敏嗎?”
“啊~真的?”秋兒驚奇地問。秦樓緊緊盯住易顔觀察她反應,隻見她擡起頭來平靜地直視着他,雲淡風輕地說:“那還真巧。”然後,轉頭對秋兒道:“寶貝兒,你的寫字時間到了。上樓去寫吧,寫完喊我檢查。”秋兒應聲,上樓寫字去了。
不對。秦樓幾乎立即下了斷定。既然她和上官聿南一起生活了幾個月的時間,不可能不知道他花生過敏的事情。如果在這樣的前提下,她不應該是說“對啊”或者“是的”嗎?而絕不是“那還真巧”。她的表情和反應再加上這句話,顯然有欲蓋彌彰之嫌。
他沒的揭穿她,隻是一邊剝着花生吃,一邊喝着茶,裝着閑聊道:“這個阿南,吃東西禁忌可多了。這麼麻煩的人,你當初就沒想過把他給扔掉?”
易顔淡淡地笑着說:“其實是扔過的,隻是他又跑回來了,沒扔掉。”
她記得那天也是周六。她從衣櫃的最底層搜出一個半年前她從網上買來的廉價仿版雙肩包,往裡面裝了幹糧,零食,紙巾,清涼油和水,還有500塊錢現金。然後将它挎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出了門,說:“走,我們去公園玩。”然後,在公園裡她借着上廁所的理由跑到不遠處的便利店給救助中心打了匿名電話,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自己跑回了家。方法簡單粗暴。可是天黑下來後,就在她以為他已經被救助中心接走時,門敲響了。忐忑了一下午的她打開門,他就站在門外。滿臉疲憊,運動鞋髒得不行。
他一把抱住她,委屈地說:“你怎麼把我忘記自己一個人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他抱她抱得太緊了,她甚至感覺到他在發抖。
“我……再也不會丢下你了。”她說。
她由他抱着她,一身的汗沾在她身上,臉上,耳朵上。
“我走了好久好久,腳都走痛了,衣服也汗濕了。但是,一路上風景很漂亮啊,雁城居然還有這麼多漂亮的街道和綠化,氣派的大樓……”
“你怎麼找到路的?”
“我記憶力很好啊,是不是很厲害?”
“是啊,阿花……好厲害。我們,換鞋進屋吧~”
“好~”
一個記憶力很好的,失憶的人。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秦樓聽完易顔的講述,有些吃驚道:“啊!阿南他知道你扔過他嗎?”
易顔喝了一口茶,露出一個若有似無地笑容:“不知道吧!你可以告訴他。所以,我沒有他想象的好,告訴他,别費心機了。”
“呃……”秦樓沒想到易顔這麼直白,他愣了一下,笑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說吧,我可不參與!”
易顔笑了,完全不掩飾。她直視秦樓,用一種毫無波動的語調說:“你不是早就參與了嗎?以前是,現在也是。”
面對易顔的指控,秦樓竟無法辯駁。
他回味着易顔的反應,言語,半晌,他說:“易顔,你恨阿南?”
易顔睫毛微微一顫,放下杯子道:“沒有。”
“你既喜歡他,也恨他。對嗎?”秦樓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繼續問。
“沒有。”易顔握着茶杯的手指關節微微用力。秦樓看着那隻因指尖用力面而緊繃的手,将自己手中茶水一飲而盡,道:“給我煮碗面吧,阿南總跟我說你煮的面是最好吃的。給個機會,我也嘗嘗。哦,對了,我不忌口,你随便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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