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息風城出來的兩個俊秀的少年混在人群,雲長流和阿苦看着那披紅戴綠的花轎自鎮南出來,一路往西頭的新郎家去了。
兩旁敲鑼打鼓,鬧得震天響,圍觀的人們笑着又是拍掌又是起哄,好不喜慶。
“少主從沒見過這場面吧?”
喧嚷的人群,阿苦将雲長流半圈在懷裡,免得他挨擠。這個姿勢有些暧昧,倒是很适合貼在耳畔說悄悄話,青衣少年笑着問,“還受的住麼?實在不行咱就出去啊。”
長流少主搖搖頭。他的确是第一次見嫁娶的場景,難得阿苦臨行前能帶他來見識一遭,雖然吵……是真的吵,不過還是想看看。
人潮跟着花轎走,大約走了一刻鐘就在新郎官府前停了。
新娘子岀花轎,紅蓋頭紅嫁衣,嬌羞地怯怯低着頭,豔如春花。頓時又是一陣歡呼。
有人開始散喜錢喜糖,阿苦上前賀了兩句,讨了喜糖來和雲長流分。
少主接過糖含在嘴裡,看着那新娘子,又轉頭深深望了阿苦一眼,道:“你若是穿紅衣,定然很好看。”
他們正吃着糖悄悄說話,就聽旁邊有個老妪無不感慨地念叨,正訴說着十年那場盛大的迎親,正是那江南琴女藍甯彩被那燭陰教主雲孤雁娶上了神烈山的故事。
阿苦記得這老妪,似乎是個開酒館的,酒館子有幾間餘房,她還兼些客棧生意。忽然,旁邊一個青年出聲:“老婆婆,你這話兒不在理!那雲孤雁真真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被那種人掠去何等凄慘,有何可羨的!”
那青年一身勁裝,也配着把劍,看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倒頗有些年輕俠客的模樣。可那賣酒老妪卻神秘地搖搖頭,道:
“小夥子,是你錯啦。那藍姑娘,是心甘情願私奔離家,孤身一個兒跟了燭陰教主上神烈山的。再說啦,那雲教主當年還沒做什麼惡事呢,對他的第一任夫人更是極好的。”
人群又冒出個插嘴的聲音:“我還聽說,當年雲孤雁為這藍姑娘孤身前往玉林堂悔婚,林五嶽為了小女兒當然不肯依,他硬是一條逐龍鞭從玉林堂打出來的,倒也算是個有膽氣的枭雄嘛。”
雲長流就在一旁站着聽,緩慢地眨眼,指輕輕觸碰腰間佩着的那半塊白玉。
他知道雲孤雁在江湖上的聲名并不好,以訛傳訛之下,更是被歸入“大魔頭”之列。因而那青年罵人時少主隻當沒聽見,此刻卻是思量起了那未曾謀面的娘親。
……他想起父親曾說過,娘親家境一般,她父母待她也不甚好,得知她和燭陰教有所牽連後更是大怒,卻又因為不舍得女兒在坊間彈琴唱曲所得的大把銀子,下不了将她趕出家門的決心。
卻不想,反倒是藍甯彩先自逃離了家。
她變賣了自己的愛琴當路費,随身隻帶了塊幼時祖母送的白玉佩權當作給自己的嫁妝,一路從江南走到極北之地的神烈山下。
這一走就走了個月,路費用盡了便沿途唱詞賣藝,據說也遇到過流氓地痞的糾纏……後來都被雲孤雁剁碎了扔山裡喂狼了。
“那一年呐,這藍姑娘正是在我這家店裡歇腳。嚯,可把婆婆我給駭一跳,那麼一個清貧的姑娘家,沒有父母兄弟,沒有媒人喜婆,沒有嫁妝花轎,竟然想要靠一雙腿爬上那神烈山頭去找情郎!”
一圈兒圍着的衆人都聽的入神。那老婆婆笑起來,眼角嘴角的皺紋都擠開,露出追憶的神色,繼續将那舊日的故事娓娓道來:
“到了第二天早上呢,那姑娘就要往神烈山走,我就忍不住追出去勸她啊,怎麼也勸不動。勸着勸着走到鎮子口,哎,擡頭那麼一瞧,我們倆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咋的?一個晚上過去,鎮頭的土路不知啥時候鋪上了紅綢子,直鋪到山路上看不到盡頭。八人擡的大紅花轎就停在鎮口,一隊佩劍跨馬的江湖人立在兩邊兒,一個個滿臉殺氣,卻都穿着紅衣裳戴着大紅花……嘿,别提多滑稽!”
“可是全鎮子都吓壞了,根本沒人敢笑。這時候,就見那群紅衣喜服的人忽然嘩啦啦翻身下馬跪倒,異口同聲沖我身旁那個荊钗布裙的姑娘喊:恭迎夫人!”
“我這沒用的老婆子呀,早吓愣了。藍姑娘就扭頭沖我笑眯眯的說:呀,是我夫君來接我啦。”
“那群燭陰教的人忽然分開,就見那傳說的燭陰教主大步走過來——唉,不是跟你們吹牛,老身我開這小酒館四十多年,各樣兒的男人也看了不少,就從沒見過那麼俊的男的——那教主走過來,大笑了一聲,就把他的好姑娘給高高抱起來了。”
“再然後,鎮口的人親眼看着教主背着藍姑娘上花轎,幾十名樂師吹拉彈唱地奏了一路喜樂,連帶着這鎮子也得了燭陰教裡散的不少賞錢。那天許多女孩兒家紅着臉悄悄在後頭跟着看花轎,可不都羨煞了。”
“可惜呀,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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