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陸鳴澤的猜想沒有得到證實,恰恰相反,蕭景年和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江府一直努力地幫他穩固勢力,雖然還是抵不過人走茶涼。
但是江府掌握的戶部沒有倒戈的迹象。
“這就奇怪了。”陸鳴澤對着回來的書信發問,“那為什麼一切都這麼巧,嫂嫂還要帶着王爺躲開我們?”
“或許……”庭夜說道,“或許王妃本來就奇奇怪怪的。”
“怎麼講?”陸鳴澤其實并不太了解王府内的家事。
庭夜回話道:“嗯……之前王爺安插在江府的眼線被王妃抓住了,但是王妃沒有去和江閣老告發,她就哭着跟王爺鬧了一場,眼線也沒處理,又交給王爺了,還幫着王爺隐瞞。”
“所以嫂嫂對王爺是真心的?”陸鳴澤懷疑地搖頭,“可怎麼會這麼巧,而且……而且江家的女兒會這麼感情用事?”
“這……這也說不準。”庭夜一腦門子螞蚱一樣,現在也暈乎乎的,“王妃可是能掉湖裡兩次,爬到房頂上,還去逛青樓的女人,做點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應該不奇怪。”
“是啊,那倒也說得通。”陸鳴澤被勸住了,可他還是不能接受似的,“可、可為什麼王爺隻記得她,為什麼我們那麼多人去找王爺,讓她從京城趕過來搶了先。”
“額……”庭夜也很郁悶,“屬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王爺會忘了所有人。”
“他也把你忘了,把貴妃娘娘忘了,你知道吧?”陸鳴澤好像憤憤不平,耿耿于懷。
他是蕭景年從小到大的兄弟,庭夜是蕭景年從十二歲起一手培植起來的最優秀的侍衛,舒貴妃更是他的親生母親,怎麼這些都比不過剛剛成親半年的王妃?
但再狗血陸鳴澤也得接受,現在王爺失憶,王妃發病,一切都得靠他拿主意。
他帶着庭夜還有柳大夫去了那個小院,江初瑜不願意去府衙住,蕭景年都聽她的,所以小侯爺還得兩頭跑。
“王爺,王妃嫂嫂,你們……”還是跟我回府衙住吧?陸鳴澤推門暴擊,他真後悔忘了敲門。
蕭景年給她喂藥呢。
他趕緊退了出去,忽然想起那次去王府,在書房裡,好像拉拉扯扯地也被他看到一回。
陸鳴澤捶捶腦袋,怎麼不長記性呢?
“小侯爺,進來說話吧。”江初瑜喊他。
不想進也得進,他怯怯的,生怕再看見什麼,“嫂嫂可好些了?柳大夫來了,再看看。”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江初瑜先為昨天的事道歉,“對不住啊小侯爺,我一急了就會發脾氣,吓到你了,别放在心上。”
“嫂嫂說笑了,是我失禮在先。”陸鳴澤心裡暗歎,現在的江初瑜和昨天判若兩人。
但是看到江初瑜現在面色蒼白的模樣,他忽然也對自己懷疑江府的事情慚愧了起來。
她若是有什麼預謀,動機又在哪裡?
不過該搞清楚的還是問明白。
“嫂嫂,你不是在京城嗎?怎麼來江南了?”
“還不是他。”江初瑜耷拉着臉,看向蕭景年,“他遇險的消息傳回來,我放心不下,就過來了。”
“一個人?什麼時候啊?”
陸鳴澤很難相信,一個公侯夫人能從京城趕到江南,還在山賊包圍的情況下先他們一步把人救走。
江初瑜隻能圓謊說:“我借口去郊外的尼姑庵為王爺祈福,然後快馬趕來,一天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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