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善淵看到了岸邊賣河燈的小攤,河燈大都是蓮花的模樣,其中點着一隻小蠟燭。河中已經有不少河燈,而岸邊也有三三兩兩人對燈許願,陸陸續續地在放河燈。
天上有銀河,人間點河燈,使得火裡蓮花水上開,亂紅深綠共徘徊。
放河燈的人并不限于年輕男女,有祈願終成眷屬的,也有祈求長壽安康的,或是祈求學業有成的。這一盞燈承載了人們美好的夢想,希望它能夠飄到至水盡頭天入口,求得上蒼成全一二。
“不如,我們一起點一盞?”花滿樓微微低頭看向雲善淵。
雲善淵看到花滿樓臉上帶着淺笑,隻是牽着她的手微微緊了一分,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淡然,應該是十分期待。
她又看向随水而逝的河燈,她知道這些願望不會抵達天際,而實則天若有情天亦老,情如無憾情補天。
“好,那就點一盞。”即使雲善淵知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不論這其一的機緣有多麼渺茫,她也願意再去期許一次。“你想要什麼顔色的河燈?”
花滿樓想了想說,“并沒有黑色的對嗎?若是有黑色的,黑蓮花台上北方不空成就佛,于諸佛事及有.情.事,皆能成就,使得諸行圓滿。”
雲善淵聞言輕笑了起來,“你真的信嗎?信的話,我讓老闆去塗一個黑色的。”
“信或不信都不重要。其實我覺得黑色是與天最近的顔色,與天相觸,說不定就心想事成了。”花滿樓這樣說着,黑色亦是他最熟悉的顔色,他對黑色談不上喜歡,卻也不必特意厭惡。
雲善淵沒覺得黑色有何不好,隻有穿過濃郁的黑暗才能見到幸福的光亮,她就讓老闆用墨汁塗了一盞黑蓮,在其中放上了一隻蠟燭。
兩人一起點亮了蠟燭,将河燈放到了河水之中。
河水雖是被随水而逝的河燈照亮了,但夜色之中還是暗沉沉的,在一衆五顔六色的河燈之中,墨蓮毫不起眼,很快就不能看它的蹤迹了。不過,看得見的不代表就能實現,看不見的不代表就會湮滅。
放完了河燈,雲善淵繼續随着花滿樓向前走。
花滿樓帶她離開了主街穿到小巷之中,人聲漸漸得遠去了,也并非太遠,卻是隔着幾條街有些模糊了起來,似乎讓此方天地中,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然後,花滿樓在一條狹窄的小巷中停了下來,“小愈,你還記得這裡嗎?”
雲善淵當然記得,她看着一側的屋檐,屋檐已經翻新過了,她扔上去的牙齒應該已經不在了。“一晃已經十六年了,那天你在這裡摔了一跤,蓋過了我扔牙齒的聲音。你讓我怎麼忘了?”
花滿樓也記得那一跤跌得不輕,偏偏當時一點都不覺得疼,誰讓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巷中另一人的身上。
“那天也是七夕,原本是華燈一片,誰能想到天降大雨。當時我聽聲辯位的功夫還不夠好,雨聲一大就錯失了方向,找了一會才走到了這裡。如今想來,那不是錯失了方向,而是讓我的心找到了最好的歸宿。”
花滿樓說到這裡,從懷中取出了一隻羊脂玉的手镯,一看便是溫潤華美、細膩通透。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他輕輕握住了雲善淵的左手,聲音也變得越發輕柔,“小愈,我能為你戴上嗎?”
雲善淵看向近在咫尺的花滿樓,在他眼中看到了璀璨的星光,宛如銀河流淌其中,讓她完全沉迷了,但願長醉不願醒。
“好。”雲善淵說了這個字,就看到了花滿樓笑了,笑得讓她覺得此刻彷如永恒。她感到手腕上一涼,而手镯的内側還刻有四個字‘小愈七童’,應該是花滿樓自己刻上去的。
雲善淵看着花滿樓,她微微踮起了腳說,“七童,你閉一下眼睛。”
花滿樓不解其意,卻已經閉起眼睛,就感到了兩個輕柔的吻落在雙眼之上。
他的心停跳了一拍,愣在了當場,這時四周的一切聲音都如潮汐退去,他隻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再是後知後覺地開始耳根發燙。
下一刻,花滿樓睜開了眼睛,他聽到了雲善淵的淺笑聲。
此時,他真的有些遺憾,他看不到雲善淵笑的樣子,看不到她臉上幸福的表情,一切隻能依靠想象。不過這已經夠了,人不能太貪心。
雲善淵勾住了花滿樓的小指,“走吧,你還想去哪裡?時間不早了,是要送我回客棧嗎?”
時間是不早了。
不過,花滿樓今夜不想送雲善淵回客棧。“和我一起回小樓好不好?我彈琴給你聽。”
“現在彈琴?七童,即便你指尖的琴音悠揚,可是夜已深,你就不怕惹得旁人隻顧聽琴睡不着覺了?”雲善淵感到花滿樓反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沒說不去小樓,“陪我下棋吧,很久沒有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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