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蒼白的臉在見了女兒後終于有了些血色,輕輕撫着女兒細嫩的臉,聲音沙啞卻溫柔,“我聽他們說,你娶妻了,是曲尚書家的長女。”永陽心中一澀,強笑道:“是,她……待我很好。”由于新皇今日生辰,故而永陽在陪完母親之後又得趕着去赴新皇的生辰宴,她出得門去來到馬車邊,恰好見曲辨幽白衣輕騎入宮門,那一瞬間永陽忽然有些恍惚,記憶裡那個小女孩是真的長大了。新皇的生辰宴說來也沒什麼新奇的,無非載歌載舞,席上之賓紛紛獻上自己的賀禮。永陽準備的是一幅親手繡好的山水圖,一旁有人突然問道:“想不到縣主夫人不僅文武雙全,對這女紅方面也頗有造詣。”這句話出來,曲辨幽準備的禮物便無法拿出手了,因為席上所有已經成家的皇親國戚都是夫妻二人同備一份賀壽禮,而隻有她們是各自準備……她第一回參加這類宴席并不知情,冰冷的目光直接刺向那名出聲的王妃,曲辨幽心中冷笑。前不久一樁案子動了她手下的人,這便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她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在質疑這幅山水繡僅僅出于永陽之手,而自己誠意不足麼?正琢磨着如何反擊,卻見身旁之人從容起身,先對新皇說了句助詞,繼而轉頭看向那名發言的王妃。“臣妹這幅山水繡圖可不同于普通刺繡,請皇兄下令熄燈,以觀其妙。”宴席上最後一支燭火應聲而息,驚呼聲響起一片,隻見完全鋪展在宴席中央地毯上的山水繡竟然發出螢綠幽藍色澤不一的光亮,成片成片瑰麗的色澤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恍如周身也閃爍起光亮再觀一眼便能由畫入景,身臨其境。“臣妹用來染絲線的顔料裡需要加夠足量的螢石,而這些螢石色澤不同品類也不相同,多虧了夫人見多識廣,跑遍各處深山谷地,為臣妹尋來大量螢石,才有了這幅别具一格的山水繡。”新皇聽完頗為感歎,當即便賜了她二人一對玉如意。而那王妃在燈燭重新點燃之後便隻顧低頭吃菜再不敢自找沒趣。永陽坐下後在衆人看不見的角度輕吐口氣,身邊曲辨幽朝她方向看了一眼,等永陽回望過去時,曲辨幽已經自顧自吃了兩筷子菜,二人一直無言。直到席間突然有人獻上一張皮毛制成的裘衣。永陽看到那張皮裘時渾身一凜,送賀禮的人猶在眉飛色舞的解說這皮毛有多麼多麼珍貴,底下永陽的手卻顫抖不住。她不想去聽,可那人谄媚的語句卻仍舊一個字一個字蹦入她的耳朵。那是她熟悉或者可以說認識的一種獸類,有着煙紫色華美的皮毛,性情溫順,生長在幽僻的暝泣谷中與世無争。她之所以認識是因為有一次誤入谷中,險些迷路,是那友好的通人性的獸類将她引出山谷。她不知道暝泣谷究竟有多少隻這樣的獸類,但她知道這張皮毛所用的定是她熟悉的那隻,因為隻有那隻母獸的皮毛上有一簇金黃。而這并非是此種獸類通有的特點,因為那隻母獸的兩個孩子身上全都幹幹淨淨一色煙紫。等她回過神來,那人還在用誇張的語調闡述自己是如何誘捕,折了多少人在谷中,才換來這一張珍貴華美,舉世無雙的皮裘……憤怒悲傷到極點的永陽站起來,聲色俱厲的将那獻禮之人叱責一頓,席間衆人聽完亦是憤怒不已,新皇拍案而起,事情仿佛在一瞬間解決的大快人心,然而永陽卻直接離席跪在新皇面前,聲淚俱下。她請求新皇派人去谷中尋覓那兩隻幼獸,她上次見它們仍在哺乳期,于今不過一月有餘,皮裘需費時制作,皮草制作頗耗工程,所以母獸被捕之時定然離她上次見時不久。沒了母親,兩隻幼獸又還未渡過哺乳期,定是難以生存。可是這個請求新皇沒有準許。誰都知道,暝泣谷,是傳說中的殺人谷。永陽能入谷複出,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這麼好的運氣,更何況,千百年來能從暝泣谷中活着出來的,也隻有她一人罷了。傳說那其中住着一隻體積龐大的妖獸,谷中生靈皆受其庇佑,外侵者無論善惡一經它發現,必死無疑。這是連行軍打仗都要刻意避開的死亡之谷。新皇不會為了兩隻生死不明的幼獸去讓将士們赴死。是夜,永陽一夜未眠。三日之後,永陽的生辰到了。這三日,她做了些努力,卻連暝泣谷的邊都尋不見了。暝泣谷本就是一個半真半假的谷,它的入口會随着日月星辰方位甚至時辰變化所改變,傳說曾有高人為了守護其中珍禽異獸,特在谷中馴養大型猛獸,又用木石枯草以乾坤卦數布置奇門遁甲,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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