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淑妃入宮,她走到哪都能聽到宮人議論其容貌做派,禦隆帝對這位強搶來的美人極其上心,獨寵一月不說,還特意免了一月的晨昏定省。常容珂做夢也不會想到,被禦隆帝藏着掖着一個月的正主竟然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寝殿的窗戶上!正欲發話,卻見來人慌忙豎起一根手指抵在玫瑰瓣似的唇上,飽滿小巧的唇經這一壓,更如朱丸般誘人。常容珂挑挑眉,不說話也不動作,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露沾裳現在的姿勢十分别扭,整個人翻到一半,上身在屋内,下|身還在屋外,但力道已經施了一半若是進來則會發出更大的響聲,若是退出去恐怕動靜會更大。她左手不知放在哪裡,隻有一隻右手扒着窗棂,常容珂不打發宮娥離去,她就隻能這樣尴尬的挂着,直到力氣用盡。像是終于在對方臉上看到自己喜聞樂見的表情,常容珂這才冷聲回應:“無事,下去吧。”“唯。”宮娥們紛紛退走,露沾裳這才呼出一口氣,右手用力攀住窗棂一動——一動不動。受不了對方求饒似的眼神,常容珂隻好下床過去扶她,怎料露沾裳右腿實在麻的太過,好不容易翻進來,還沒下地一陣劇烈的酥麻從腿筋處泛開,直挺挺從妝鏡台上摔下順帶将扶着她的常容珂一并壓在了地上。懷裡兜的荔枝天女散花狀落滿地面,露沾裳手忙腳亂的想要起來隻堪堪撐起一雙手臂便對上常容珂甩來的眼刀……不行,腿更軟了。常容珂等了半天不見露沾裳起身,臉上已經有結霜的趨勢,咬牙切齒的剛要開口,清涼滑膩的事物趁機盈滿口腔,齒尖刺破瑩潤,霎時甜汁四溢。“甜嗎?”露沾裳一雙明眸眯成完美的弧度,不知何時已經撐起身體挪到了旁邊。常容珂卻不想起來,嚼着荔枝肉丢去一個白眼。“明知故問。”沒有刨根究底的追問前因後果,沒有乍然見面的尴尬無言。明明隻是初見,卻如久别重逢。常容珂不禁想起閨時一起在嚴苛教條下偷時胡鬧的密友,彼時年少不知愁,現在各自嫁與權貴入了一生難以掙脫的囚籠。露沾裳笑着拿指間點點自己的額角,熟練尋到妝鏡台上的絹帕整理自己的儀容,常容珂看着她一身狼狽,舉手投足卻矜持有度,不禁對她今夜的舉動産生好奇。“你今夜就是送荔枝來的?”露沾裳此時已經打理好自己的頭發正在擦拭脖頸,比荔枝肉還要瑩潤的肌膚透着水光看的常容珂不自在瞥過臉去。而前者渾然不知,甚至稍稍拉開了襟口好讓雨水更方便被擦拭,渾不知這樣的動作會露出更多的肌膚。“這荔枝是我用我們姜國的秘法種的,數九寒天都能成活。今天我嘗了下全都熟了,就趕緊送來給你吃。”她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這果子用秘法做,熟得快,卻也爛得快,所以必須要當天吃掉。”常容珂盡量忽視心頭漫上來的暖意,讓自己冷靜一些,“讓宮人們送來就行了,即便要自己來,也無需……冒雨前來。”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無需翻窗子進來!真真是有辱斯文,但是她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換了措辭。露沾裳搖頭,“今夜皇上突然說要去我那,我那荔枝樹今日才安置在屋内,一時半刻藏不住,被他見到他定是要品嘗。我費心栽了這麼久,可不是給他吃的,一顆都不行。”她說這話時臉頰微鼓,頗有些孩子氣,饒是冷如常容珂也不禁莞爾,絲毫沒有在意今日禦隆帝臨時改道的真相。露沾裳猶在說着,“所以我就裝作生病,躲過一劫。荔枝需得藏住,所以不得讓宮人來送,而現在大家都以為我睡着了,更是不能大張旗鼓前來,正門不能走,傘也不能帶,可不就成這樣了。你,你還笑。”常容珂忍俊不禁,掩唇笑的一雙冷眸都染上了明媚。這世間真情假意如何辨清?她隻知道,自入宮後獨有一人,在她生辰之日,頂着寒雨翻窗入室,送上一兜豔紅的荔枝。越奇險嶙峋的岩崖間越能生出絕豔的花,就像這一兜荔枝,不因常理而栽卻紅的誘人垂涎,甜的蝕骨銷魂。叫人淪陷的心甘情願。蘭麝香霧從芙蓉玉穿鑿出的細密孔間絲絲袅袅纏繞而出,悠悠蕩蕩若斷還連着氲了一室,在金線勾勒的屏風上描出絲縷纖薄的影,往那峰巒山巅之上添了一筆筆水墨,分明黑白相間偏在一室燈燭的輝映下生出五彩霞色,雲蒸霞蔚美不勝收。忽然有微風穿重簾紗櫥而入,攜來萬林濤湧,亂了一室雲霞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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