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荃莫急,那人雙腿盡被斬斷,傷口還未痊愈須得我們自行前往。”此間是金吾衛右街衙的偏廳,把手的金吾衛隻有張斐一人,加上身為右街使夫人的右街衙師爺,所以朔石斛便直接用了私底下的稱呼。這個稱呼對于曲荃來說習以為常,可是對淩雪霁來說卻如晴天霹靂般震驚。“曲荃,他怎麼叫你的名字呀?”淩雪霁走到曲荃身邊,暗戳戳的問道。這句話問的很輕,在淩雪霁看來隻是她和曲荃之間的竊竊私語,夫妻之間實屬尋常。但是在張斐看來這個意義就不同一般了,這丫頭受曲大人寵愛對曲大人無禮倒是沒什麼,但是現在這丫頭居然開始質疑曲大人和自家大人之間的關系,進來也不行個禮,不和自家大人打個招呼,這就未免太不把他們金吾衛右街衙放在眼裡了。“喂,見到我們大人還不行禮!”張斐終于忍不出站了出來。朔石斛擡手止住了張斐的話,示意無妨。上前兩步對着淩雪霁拱了拱手,“姑娘,在下朔石斛乃是曲大人的至交好友,故而私底下如此稱呼。張斐魯莽沖撞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他不是不知道曲荃燕爾新婚,娶得還是位女妻。也聽聞了曲荃并不寵愛那位新夫人的傳言,但是這一切都隻是金陵城百姓茶餘飯後的悠閑談資,他身為金吾衛右街使每日手上要經數起案件,加之這幾日連環血案當頭壓着,哪有閑工夫去關注那些閑事。所以這邊看到曲荃領了個妙齡少女進來也懶得過問什麼。張斐說那少女對自己無禮他也不甚在意,秉着遇事先自省也的原則,他對那少女先補了一禮。淩雪霁是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的人,見朔石斛雖是官吏卻毫無官架子,忽視那一身晃眼的官服就是一個謙謙君子,受人一禮之後,也上前對人福了一福。“我叫淩雪霁。”朔石斛報以一個溫潤的笑意。“行了。”早已在一旁等的不耐煩的曲荃催促道:“自家人無須在意這些虛禮,快些帶路去見那個嫌疑人吧。”朔石斛對張斐點點頭,張斐會意對曲荃和看着她一臉不爽的淩雪霁做了個“請”的手勢,先行帶路出去。——————————不同于偏廳的明亮,右街衙的客房總給人一種灰蒙蒙的感覺。就算是在正午,陽光透過窗棂照亮空中飛舞的塵粒,仍舊不能驅散心中的暗影。一行人步入房内的時候,那個嫌疑人正背對衆人坐在窗邊。他挑的位置是采光最好的一個位置,陽光落在他的肩頭那光色顯得那人身上灰色的短打也暖絨起來。但是那人卻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過頭來。“阿茅,我們來看你了。”朔石斛溫柔的嗓音如泉水般流淌在這間雖明亮卻仍舊給人晦暗感的房間裡,聽來格外動人。淩雪霁不由得多看了朔石斛一眼。想不到曲荃的朋友,竟會是這樣明澈的人物。那個名叫阿茅的嫌疑人似是震動了一下,用一種極其沙啞的嗓音應了一聲。曲荃從那聲沙啞的嗓音裡分辨出些許少年的音色,猜測這個阿茅年歲不到十八。“他是?”曲荃看向朔石斛。“他是昨夜半夜倒在衙門門口的。”朔石斛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清茶迎着阿茅走去,寬大的袍袖在身後微蕩,“當時夜已深,加上他隻清醒了一瞬便昏厥,我便隻是請了衙門中的大夫為他治傷,沒有讓人來打擾你。”“不能開口說話,他身上的每樣事物卻都能說話。”曲荃負手踱了兩步,展顔一笑,“石斛你就别賣關子了,快說說有什麼發現。”朔石斛無奈輕笑,将手中的清茶喂到阿茅嘴邊,清香中透着微苦的茶湯潤濕少年幹澀皲裂的唇瓣。“我從他的身上,找到了一枚纏着金線的釣魚鈎。”“金線魚鈎?”曲荃一雙眸子倏然睜大,複又黯淡下去。“這在其他地方或許能直接縮小搜查範圍,但是在金陵城……”“幾乎是人手一枚。”朔石斛将茶盅放在阿茅手裡讓他端好,自己從衣襟裡摸出一個布包一點點攤開,一隻纏着金色絲線的魚鈎展露在曲荃面前。曲荃小心翼翼的接過,舉到陽光仔細觀察,越觀察越失望。在金陵城,所有魚線都是摻了些金絲的,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皆無例外。原因是說金陵王氣過重,需以金石鎮之。所以開國太祖不僅僅在金陵城的地下埋了黃金鑄人,還規定在金陵城中垂釣需以金絲為線。但是太祖又擔心過量使用黃金顯得太鋪張浪費,恐帝國罹難,所以讓國師測出吉數規定了所有魚線中金絲的用量,以及命工部選出能人制造出能夠循環利用的魚線。故而但從黃金魚線上并不能縮小兇手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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