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麗麗看到陸林面無表情的聽着,不知道他心裡作何感想。
“公司裡很多事都要杜冰簽字處理,他倒好,非要在家休息,我那天去找他,就發現他在院子裡開開心心的給一個女孩兒拍照,那女孩兒我覺得眼熟,想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她不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派人查了她,她就在附近的餐廳工作,晚上會回杜冰的房子裡住。”
“說完了嗎?”
都麗麗看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兩天,大夫打電話給都麗麗,陸林不吃不喝,都麗麗以為他要絕食。
第三天的時候,陸林通過護士給都麗麗打了電話,都麗麗有些意外,晚上抽空去了趟醫院。
“你帶我去找她。”
都麗麗還以為什麼事呢,當時就拒絕,“你站的起來麼?你能下得了床我就帶你去。要不還得找個擔架擡着你。”
陸林身上有多處骨折,導緻他無法站立,他隻能作罷。強忍着待了一周,陸林再也躺不下去了,用水果刀劃開石膏,都麗麗也拿他沒辦法,隻能給他當代駕。“明天走吧,今天太晚了。”
“你告訴我地點,我自己打車。”
谷雨一直沒來大姨媽,她意識到時已經是一周後了,她的生理周期很準時,谷雨開始特别害怕特别慌,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谷雨哭着在房間裡查找關于大姨媽沒來的種種可能性,查來查去,懷孕都是可能性最大的。
谷雨突然覺得天都塌了,如果她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她不敢想象,她會懷上她和那個惡魔的孩子。
谷雨從來沒有想過輕生,她一直是熱愛生活的,可是此時的她,卻不知道活着的意義了,這念頭像着了魔的藤蔓,很快纏繞住谷雨。
谷雨從房間出來,一個人走在路邊,路上沒有行人,夜溫柔而甯靜。
不遠處能看到模糊的燈塔,谷雨尋着燈塔走過去,海邊風平浪靜,黝黑的海面就在眼前,谷雨有嚴重的深海恐怖症,她跟父母旅遊,第一次看到無邊的大海時,就心慌氣短,難以克服那種窒息般的恐懼感,此時她卻心如止水。
她在海邊坐了好長時間,浪潮打濕了她的衣服,谷雨緩緩起身,朝海水深處走去,腳下越來越軟,她覺得身體變輕了,好像要浮起來,她的身體馬上被海水淹沒了。
谷雨感到害怕,她開始嚎啕大哭,她想李梅,想谷德勝,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谷雨,谷雨!”岸邊傳來焦急的呼喊聲,是杜冰,他朝水裡跑過來。一把扛起渾身濕透的谷雨,到岸邊才放下她,“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你要選擇這種方式?你怎麼這麼傻?”
谷雨隻是哭,聲嘶力竭的喊道,“我已經被毀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谷雨,我知道你受過很嚴重的傷害,可是那些都會過去,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些事永遠不會過去,我不想走了,太辛苦了。”
“我去過你房間了,看到了你的電腦頁面。”
谷雨停止哭聲。
“你都不知道結果,就拿生命開玩笑太不負責了。谷雨,”杜冰按住她的肩膀,“有可能隻是例假推遲了,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也有解決辦法啊,你不要這麼悲觀好不好?”
谷雨淚眼婆娑,“你不懂。”
“不管怎麼樣,先查一查。”
“我不敢。”
“沒事的,我陪着你。”
陸林和都麗麗到明海時,已經晚上十一點鐘了,都麗麗說了句,“這會兒應該睡了。”
陸林沒有說話,都麗麗隻好将車開到杜冰的房子前。
都麗麗下車按了按門鈴,陸林靠着椅背閉上眼,他有些害怕,怕看到她。
幾分鐘後,都麗麗回到駕駛座,“沒人哎,打電話也無人接聽。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吧。你明天直接去她上班的地方就行了。”
去客棧的途中,都麗麗在一處地方放慢車速,“杜冰?你看,那個是不是你朋友?”
陸林朝都麗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對男女站在24小時藥店外面,藥店燈火通明,倆人的臉清晰可見。
都麗麗把車開到了店鋪旁邊,男人和谷雨說了些什麼,走進藥店裡,不一會兒他從藥店出來,手裡提了幾盒藥品,男人走到谷雨身旁,用手拭了拭她的臉,而後,手臂虛攬着谷雨從店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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