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蜜這一大番話說得真切又誠懇,見縫插針地捧她的業務能力,陳醺被這一大顆糖衣炮彈擊中,隻能無奈地問她:“那賬單出來了嗎?那些牆紙維修要多少錢?”
“工程部的師傅看了,暫時說是…沒有萬把塊錢,怕是修不下來。”
“怎麼會這麼貴?!”這個金額讓陳醺本能地皺眉驚呼,“都這種時候了,就直接報成本價給我吧。”
她都不用帶入客人立場去想,任誰聽到這麼一筆飛來橫賬都不會願意買賬的吧。
“已經是成本價了親愛的!真的沒誇張,我給你看照片你都要吓到。”說着一手挽住陳醺的胳膊,一手劃出照片來給她看。
照片裡的情況确實不是小題大做,損壞的不是普通的牆紙,而是牆體上的皮質裝飾。
原本應該帶金色波紋的皮質現在被一塊一塊地染上了淺淺淡淡的紅色印記。
“這是…貼的喜字印上去了?”
“對呀!就是印上去,擦不掉了。我跟你說我們前台的妹妹還算好的了,客房部的那個郭經理才是真的要哭死了,她說當時客人打總機電話讓送喜字上去的時候,就再三提醒過他們的,喜字不可以貼在皮面上,不然損壞了是一定要賠的!”
陳醺噎住,她當然也認同損壞了東西要照價賠償,可問題的症結在于他們沒有在客人離店之前檢查出來,沒有在當時就把問題說清楚!
“當時辦入住刷的押金呢,不夠抵是不是?”
“當時押金是刷的客人的信用卡預授權,辦退房的時候就已經全額取消了。”
陳醺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全退了?”
許蜜見她猶豫不決,像是怕她不想管這件事,殷殷切切地要拉陳醺去看現場。
算起來,陳醺入職盛庭也有半年了,但她本人實地進入盛庭的總統套房還是第一次。
隻是現下她沒有心情去感歎總統套的裝潢和配套設施有多麼奢華。
原本大副那樣甜甜地貼着她說着情況有多麼多麼嚴重,她還以為,這是前廳部同事對客強度大,訓練出來的必要親和,下意識削弱了她話裡的嚴重程度。
然而,實際情況比照片要慘烈得多。
不止金色波紋皮革,還有厚重木門上的桐油圖層,甚至實木镂空屏風的雕花上,都有同樣的不均勻的紅色印記。有的地方側着光看,還能看出完整的雙喜字輪廓,像犯錯的奴隸皮膚上被打下殘忍的烙印,難看又刺眼。
陳醺細細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上去。
“他們…也…貼太多喜字了吧…”
她有些震驚,心裡盤算着要怎麼先聽聽客人的口風。
這時門口傳來解鎖聲,陳醺轉回身去看,是一個黑色制服套裝的女孩子,看衣服顔色和形制,應該是客房部的同事,職級大概和自己不相上下。
和許蜜的溫柔甜美不同,這位同事打進門起,就一直垮着臉,也沒自我介紹,抓着陳醺就開始說她們發現這些喜字印記的時候多麼驚慌多麼努力地嘗試擦掉,說當時送喜字上來的時候如何再三跟客人強調不可以貼在貴重的地方。
沒道理她認得陳醺,陳醺卻不認得她。陳醺隻能在心裡默默猜測,對方大概也是從制服看出來自己是這房客人的銷售。
還是一邊的許蜜,找準話縫,補充介紹給陳醺:
“這是咱們客房部的郭經理,昨天她就發現了這個情況,正好昨天是我值夜班,她就已經帶我先來看過了,還是很認真負責的。”
不過陳醺這人有個毛病,也可以說是技能,她能很敏銳地察覺出自己對面的人是否不友善。
職場上善意沒有外包裝,一眼就能明晰,不友善倒是永遠隔着好幾層霧,需要睜眼辨識。
比如現在,她就準确地識别出了對方微妙的正義優越感。
又多聽了兩分鐘的貼紙處理報告,陳醺确認自己的雷達沒有誤觸警報的可能性,委婉地結束了這場幾乎是單方面的對話。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啦,我會把情況如實地幫你們再向客人轉告試試,看看他們那邊怎麼說吧。”
陳醺出于直覺,特意沒有把話說死,着重強調自己隻是“幫忙”、“試試”。
“你一定要幫忙把錢追回來啊,不然我們真的要自己賠的。而且最好是快一點吧,這錢一天不到賬就一天沒法修,總統套就一天不能賣,拖久了總經理怪罪下來……哎,真的是,我今天下班前還得去跟總經理單獨彙報這個事…”
陳醺聽着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想想人家可能也從昨天下午到夜裡都一直在操心這個事。
她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理了理思路。
這間總統套當時簽合同的時候,算是半賣半送的,因為原本酒店能送的婚房,最高一檔也隻到行政套房而已,從來沒有把總統套房放進過增值項目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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