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對你一人這樣過。”庚武凝着秀荷的眼睛,緩緩把手松開。
秀荷的臉滾燙滾燙,為着頭一回,在一個男人的面前毫無隐秘保留。身子也沒有,女兒家的心事也被他洞穿。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那時候每一回鎮上的男孩把她和晚春圍住,這個扯她的頭發、那個用小樹枝戳她時,十四歲的庚武總是坐在學堂門口的小竹轎上,睇着眼睛袖手旁觀。隻等到她被欺負得團團轉,都快要氣哭了,然後才走過來,拎起一個男孩的衣襟,冷冷地對她說:走吧。
他比她年長五歲,那時候在秀荷的心中便是個畏懼的存在,她怕他冷而俊的狼臉,怕他的高高在上和冷漠疏離。
更沒想到許多年後,他會用這種炙熱而澀啞的嗓音對她說這樣的話。
還好天黑,并沒有人看見。秀荷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擡頭去看天:“雨小了。”
“嗯。”庚武低頭看着秀荷被雨水打濕的裙裾,曉得她一雙纖足正泡在泥濘中,便把衣裳脫下覆在她的頭頂:“天晚了,我背你走近路回去,不會有人看見。”
粗長的手指碰到秀荷冰涼的手背,動作略微一滞,然後便把她手指握住,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一彎腰執意扛上了肩頭。
那肩背清寬偉岸,因為走得太快,不免有些搖晃,秀荷不敢把胸壓在上面,隻得緊緊揪着庚武的衣襟。但那若有似無的擦弄,卻讓庚武某處更加繃痛,庚武想起秀荷雪一樣白的胸脯,還有左邊那一枚嬌紅的胎記,自己也不知道哪兒生出了獨占,忽然很介意秀荷再和梅孝廷好。
……
一路不停,很快便到得怡春院旁的小巷口,秀荷掙着身子要下來,過個街拐個彎就到家了。
庚武把秀荷放下,他本是個性情冷淡之人,怎生得這一路下來,再看秀荷卻不一樣。
“回去後洗洗,早點休息,以後不要再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他的口吻竟似丈夫的命令。
秀荷不習慣,方才被他炙熱的眼神看得心慌,這會兒吹了一路風,早已經冷靜過來。她一冷靜,便又絕情:“今天麻煩你了,那你回去也喝碗姜湯,你們家還靠你呢。回去記得和伯母解釋,這樣誤會下去總是不好。”
庚武不答,黑暗中他的唇齒輕磨,忽然看着遠處道:“如果半年後他還不娶你,是否可以考慮……”
“來了嗎,人來了沒?嗚嗚,我可憐的兒——這殺千刀的關長河,千刀萬剮都不解恨!”可惜秀荷沒有聽見,怡春院前紅姨的哭罵聲太響。
秀荷連忙迎上前去:“幹娘,我哥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此時恰晚間逍遙光景,正是平日裡怡春院生意最好的時段,今日門前卻無姐兒招攬,倒是裡頭尖叫聲陣陣。
紅姨一見秀荷眼淚就掉下來,揩着帕子拭眼睛:“等你爹呢,你那個不聽勸的哥哥,愛誰不行,偏和窯姐兒來什麼真。那小鳳仙被黑山上的土匪包着,是他一個窮燒窯可以染指的麼?非要和她扯不斷,這下得罪了土匪,那土匪叫你哥要麼拿箭射我家小二蛋,要麼就剁掉那玩意兒……天呀,我的二蛋要是死了,我也老來無靠喽!”一邊說,一邊捶着腿哭号。
“可是那左臉戴着銀眼罩的黑掌櫃?我和他略有幾分交情。”一聲醇潤嗓音忽然在頭頂上方打斷。
“嘶——”紅姨哭聲戛然而止,擡頭看到庚武垂手立在身旁,将将愣了一愣——
“喲,你兩個孤男寡女的~~這大下雨黑天的,又躲在外頭鼓搗什麼呐~”瞥一眼秀荷胸前被壓皺的春裳,還有二人齊俱濕漉漉的模樣,這妖精,命都快沒有了,竟然還能吃吃笑起來。
不是說回去了麼,還保證說不會讓人看見,是誰又叫他突然走回來?
秀荷兩眼發暈,這下再如何也解釋不清。
第011章怡春小鬧
怡春院是座二層的小樓,門堂進去便是大廳,往常廳裡客人不聚,隻往左右三個樓梯上去尋歡,今日卻密密麻麻的圍着不少人。
紅姨聽了庚武那句話,俨然将他當做是救星。牽着庚武的袖子,一路撥開人群走進去。
正中央的八仙椅上坐着個四十來歲的獨眼大漢,左眼罩着銀眼罩,腰龐脖子粗的,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他叫黑掌櫃,手上拿着馬鞭道:“小鳳仙啊小鳳仙~~我說你最近老不讓爺爺沾身子,原來是和這個燒瓷窯的小子相好了。你要和他好也可以,但你不該瞞着老子,老子每個月刀尖上拾錢,包你的那些銀子可不是讓你白糟蹋的!”
一邊說,一邊往旁側一名姐兒身上甩下一馬鞭。
那姐兒正是小鳳仙,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身段豐腴有緻,杏仁眼兒紅桃唇,倒是頗有一番烈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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