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聽娘說,那一晚我欲與你圓房時,你給我倒的酒中也放了迷藥,才會令我昏睡不醒。」說這話時,甯景年雖是在笑,卻讓程躍不寒而栗。「當時,我一直很是懊惱自己飲酒誤事呢,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罷了,現在想來,當初你也是被逼無奈,是吧?」「對不起……」聽出他話裡的傷感,程躍忍不住說道。甯景年輕輕撫着他的臉,笑道:「若要我原諒你,就同我一起回去吧。」程躍則再次閉緊了嘴巴。甯景年見狀,也不再諸多廢話,擡起他的下巴用手指撬開他的嘴,然後舉碗喂下放了迷藥的水。程躍想合上嘴巴,可是甯景年的手指放在他嘴裡,他又怕咬傷他,就這麼遲疑間的工夫,大半碗的水已經被灌進了喉嚨。水灌進了部分,有一部分溢出了嘴巴,但光是這些就足夠了。盡管甯景年很快就用幹淨的布拭去了流出的水,但一些來不及拭去的水仍然滴濕了前襟。藥效發作得很快,不過片刻工夫,程躍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在甯景年走過來抱住他時,他掙紮着說道:「景年……不要一錯再錯……」一句話都沒說完,程躍就沉沉睡下了,看着他沉睡的臉,甯景年忍不住擡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思念許久的一吻。随後,趁着夜色正濃,把人抱出屋走出小院,匆匆拐進一條小巷,那裡,一輛馬車早已久候多時。迷藥的藥性一直在持續,這種感覺很像是整個人溺在水中,眼睛睜不開,視線模糊,身體不受控制,頭,暈沉沉迷迷糊糊。朦胧之間,他能感覺自己躺在誰的懷裡,有一雙手在緊緊摟住他,時不時,有什麼溫熱的觸感停留在唇邊額上,那珍惜般的輕觸,讓他再如何不适,也能奇異的安下心來,漸漸地、漸漸地,意識又陷入黑暗之中。雞啼過三聲,天空如水裡染了淡淡的墨,趕早市的商販早已經聚集在寬敞的街道上擺攤,不知是水霧還是兩旁賣早點的攤位散發出來的煙霧彌漫整條街道。在四處此起彼伏傳出的吆喝聲中,一輛黑色馬車橫穿過街道,車輪在青石闆上輾過發出的聲音被掩蓋了部分。但一大清早就出現這輛馬車,仍然讓不少人為之側目,可很快,目光便從這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上移回,沒了半分好奇和探究。黑色的馬車穿過早市熱鬧的街道,一直朝安陽城的東面駛去,行進将近半個時辰,沿着一堵又高又長的圍牆走到盡頭,終于停在一扇大門前。隻見門前兩座高大威嚴的石獅子,匾上蒼勁有力的甯府二字,鮮豔的一對紅燈籠下,朱漆刷得反光的實木大門,門上兩個精緻的獸首銅環,門下高高的門檻,無一不透露這家府邸的龐大和富貴。趕車的人方把馬車停穩,便迅速下車敲門,敲門聲不大不小,敲門的頻率是通知主人已經歸來的暗号。果然,不過片刻,兩個守門的人一邊一個,緩慢打開沉重的大門,退至一邊。敲門的人回到馬車旁,低聲對車裡的人說了什麼,須臾間,門簾揭開,甯府的主人抱着一個人走下了馬車。被抱着的這個人似是睡着了,在甯家家主的懷裡一動不動,守門的人略略一驚,又趕緊低頭。他們主子雖然是面無表情,但眼中的柔情卻不掩絲毫,懷裡的人被他用自己的披風完全裹住,沒人能看見他懷中人的模樣,唯一能看到的,是紅色的裙擺下,那工藝精湛的繡鞋。清風拂動,甯府主子沒有片刻停留,很快便抱着懷裡的人走進了府中。自丈夫死後,一向習慣早起的甯老夫人此刻正像往常那樣坐在佛龛前燒香拜佛,長久以來就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突然急急地奔了進來,于她耳邊小聲道:「老夫人,主子回來了。」這名丫鬟比歆蘭伺候她的時間還晚些,歆蘭到了年紀甯老夫人就做主把她嫁了出去,又給了些錢,讓她以後和丈夫做些小生意,日子雖沒在甯府裡來得安逸,但總比居于人下,當個丫鬟好。合着雙眼的甯老夫人睜開眼,臉上略有幾分緊張:「回來了?」「是的。」丫鬟點點頭。「那便好、那便好。」甯老夫人松了一口氣,趕緊又向佛祖拜了幾下。前晚把事情一一告訴景年後,他雖沒當場發作,但她能察覺出來他無盡無底的憤怒和痛苦,後來聽說他幾乎砸盡景年軒主屋裡的東西,又連夜離開甯府,就深覺不安,就怕這個倔強的孩子弄出什麼事情來,日夜心神不甯,現在得知他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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