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裡停放着花榮的棺木,她滿身的血已經被清理幹淨,皇後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連衣裳都是親手為她穿的,此刻正在為她扣胸前的扣子,喃喃自語着:“你櫃子裡攢了好多新衣裳,我挑了這一身,你的模樣兒不賴,穿鮮亮的才好看,可你總是舍不得穿……”
殿門外,十二阿哥悄然走來,他好不耐煩地命阻攔自己的小太監退下,他想進來陪伴母親,想和母親一起為花榮守夜,對永璂而言,花榮也不僅僅是個奴才。可孩子的腳才跨進門,卻聽見額娘在說:“我現在才後悔,為什麼把你困在宮裡三十年,把你從花兒一般的人熬到了這個年紀,我聽見有些小宮女都喊你嬷嬷了是不是?真是把你叫老了,早在當年我就該給你自由,讓你去找個好人家嫁了。但話說回來,你知道吧,我嫁入寶親王府後,曾想過要把你送給傅清哥做小妾,真的,我曾經幾天幾夜睡不着,就想着如能才能辦到這件事。”
十二阿哥站在門前沒動,看到母親起身,半個身子探入了棺木中,而這邊皇後不僅将身子探入棺木中,還貼上了花榮冰涼的臉頰,她的淚水順着滑落下來,帶着哭腔說:“我想我不能嫁給傅清哥,就讓你替我圓了夢想,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讓你代替我。花榮,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傅清哥丢下我你也丢下我,還不如當初讓你代替我去他的身邊,反正不論如何都不會有好結果。”
永璂怔怔地聽着這些話,不自覺地一步一步走向母親,過去的所有日子裡,皇後的每一次“情不自禁”都會有花榮替她守護,決不讓外人聽見她的肺腑之語,她所謂的謹慎小心勸來自于花榮,沒想到花榮不在的第一天,這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外人聽見的話,就讓永璂聽見了。
“額娘,您在說什麼?”永璂站在那裡,看着從棺木裡擡起腦袋的母親滿臉的驚愕,問着,“傅清哥是誰,額娘,您說的傅清哥,是德敏的爺爺嗎?”
“永璂……”
日升月落,圓明園中又是新的一天,昨日皇後和令貴妃遇刺的事,朝廷上有了結果,與之前防火少了九州清晏和韶景軒一緻,是白蓮教所為,清軍入關以來,反清複明的火苗從未熄滅,而白蓮教就打着這一旗号得到漢人的支持來針對朝廷,可他們攻擊朝廷是一害,打着反清複明的旗号在漢人百姓中騙取金銀也是一害,朝廷多年來十分頭疼,但白蓮教曆史悠久,門徒遍布大江南北,便是此番将京城據點一舉搗毀,也殺不盡趕不絕。
弘曆來天地一家春向紅顔解釋說:“江南那邊的漢人,大多擁護他們反清複明,朕每每發兵清剿都遭到百姓的抵抗,這一次朕還要一路殺到江南去,把忻嫔的事也算在他們頭上,讓老百姓知道朕和朝廷不得不殺的憤怒,反正忻嫔也死了,還有什麼可追究的。”
紅顔面無表情問:“那忻嫔就算是葬身火海嗎,也死在白蓮教的手中?”
皇帝點頭,略尴尬地說:“給她個妃位的名分,照規矩辦身後事,也算給太後一個體面。”
紅顔扯出沒有感情的笑容,問他:“那臣妾和皇後娘娘呢,皇上不打算給我們一個交代?”
弘曆皺眉,清了清嗓子道:“事已至此,忻嫔都死了,你們想要什麼交代?朕想不到,可你們若說,朕會盡力為你們做到。皇後不是将花榮留在接秀山房停靈三日嗎,朕不是已經答應了?”
一夜未眠,紅顔雙眼充滿了血絲,仿佛看出去皇後的面容也有些模糊,卻不知是她眸中已經浮起了薄薄的淚水,但她不能哭她也沒想要哭,隻是道:“皇上不打算查一查,忻嫔這幾天躲在哪裡,侍衛們幾乎把整個圓明園翻過來,怎麼還是沒找到她。皇上的意思,是死無對證,查起來又難又麻煩,所以不打算計較了?”
弘曆露出幾分為難的神情,因紅顔沒受傷且忻嫔已當場斃命,皇帝就繼續把心思放在對付白蓮教的事上,這次鬧得這麼大,刺客都差點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皇帝内心的震撼和憤怒可想而知,他以為紅顔會理解自己。
“說到底,是臣妾當初不殺她的錯,是臣妾沒把她看好的錯,怎麼能為難皇上呢。”紅顔沖弘曆淡淡一笑,“皇上回去吧,您還有好多事忙,四宜書屋來這兒挺遠的,再者不是打算回紫禁城了嗎,臣妾也有好多東西要收拾,不能好好伺候您了。”
弘曆捏了紅顔的手問:“你是生氣了。朕不去查,你生氣了是嗎?朕這就派人去查,一定給你個交代。”
紅顔搖頭:“臣妾怎麼會生皇上的氣,皇上去忙吧,這事兒不是很明白了嗎,是白蓮教餘孽,是他們在挑釁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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