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
莺兒昨晚做夢還夢到貓眼石金鈴铛呢,居然是朵花,也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小鈴兒的恩客是個賣珠寶的富商,前兒才給他送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他給做成了領扣,天天戴着炫耀。
而鮮花,不過轉瞬即逝。
莺兒不過想把花湊近點看,便又落下幾瓣花瓣來,驚得他心頭一顫。忙拿了個敞口小瓶來,裝上水,将那枝花插進去,又喚來小狸,讓她去花農處要些摻進水裡養護鮮花的肥料來。那朵花還是蔫蔫的,在晨光下像個病美人。
莺兒托着腮靜靜地看,心想,莫不是程山老說“澆花”竟是真的。
黃昏時分,莺兒換了套靛藍色的衣裳,出門去了。他一路穿街過巷,直接去了程山家門前。正好是晚飯時間,别的人家都格外熱鬧,開竈煮飯的聲音,打罵小孩的聲音,隻有程山這處院子,靜靜悄悄,好似沒人住似的。
他叩了叩門,過了好一會兒,程山開門了,見到門外站着的人,程山好似十分意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來不得?”莺兒白他一眼,心裡嘀咕道,莫不是家裡有個老婆吧。
程山側身讓開道讓莺兒進去,不遠處路過的街坊不住地看他們,嘀嘀咕咕的。索性莺兒并不在意,賣笑賣久了,臉皮沒有城牆厚也有院牆厚。他走進院子裡去,前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隻比無人住的荒宅幹淨些。
牆邊種了一溜的花,綠葉蔥郁,枝頭有半開的花苞。
莺兒說:“你真的種花了呀,真好看呀。”
莺兒湊過去,撩起衣袍蹲下來看,對比起他那裡插的那支,這裡的花好好地長在枝頭上,花瓣舒展,重重疊疊如粉雲一般,好看極了。程山跟在他後面,也蹲下來,倆人就這麼一塊兒蹲着看花,像兩個蹲在草地上看蛐蛐的小孩。
過了好久,程山問道:“你來做甚。”
莺兒撐着膝蓋站起來,甩甩有些蹲麻了的腿,有些不自在地嘟哝道:“你這兒是王宮嗎,我還來不得了......”
他拽着程山進屋裡去,發現原來他來的時候程山正吃飯呢。淺淺的屋子裡放着張桌子,桌子有一條腿短了一截,墊了幾塊磚頭,桌子上放着程山沒吃完的晚飯。吃剩小半碗的稠米粥,一碟鹹菜脯,一碟炒臘肉,與其說是簡單,不如說是簡陋。
按理說來,程山的俸祿并不算少,反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還有閑錢去嫖,萬萬不該吃這樣的飯菜。程山見莺兒在看他的晚飯,竟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他,說道:“你還沒吃嗎,我給你炒個菜。”
莺兒說:“我吃過了才來的,往常你不吃我那裡的酒菜,我還當你瞧不上呢,看來你是簡樸慣了。”
倒也不是,程山隻不過是懶得張羅,他在吃喝上尤其不講究,一個人吃也懶得開夥。
程山不說話,莺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往常他們見面就做那檔子事,現在兩相對望,中間隔着一桌子殘羹剩菜,倒不知道做什麼說什麼才好,莺兒開始後悔自己怎麼一時興起就跑這邊來了。
莺兒甚少有這麼窘迫的時候,他站起來,四處掃視這空蕩蕩的屋裡,見到了擱在一旁的海捕文書,他随手攤開一看,腦袋“嗡”一聲響,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顫抖着嘴唇問道:“張、張宏......死了?”
程山應道:“嗯。”
莺兒看着海捕文書上面的兇手畫像,還有兇手姓名,看了又看,整個人都在發抖,牙齒“咯咯咯”地相碰,程山被他吓了一跳,忙走過去,拍了拍他,說道:“你......你認得這個人?”
莺兒回過神來,忙說:“不認得......我先回了。”
程山沒料到他這麼快要走了,說來奇怪,開門時見到莺兒,他心裡還不十分想讓他進來,這會兒要分别了,他又覺得太快。他看了看窗外半開的花,盤算着,如果莺兒喜歡,可以再鉸一支讓他帶回去,畢竟花還會再開的。
莺兒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小聲說道:“讓花好好開在枝頭吧,鉸下來就開不久啦。”
自那天莺兒走後,程山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的就是他那失魂落魄的背影,他展開那張海捕文書看了看,畫像上的男子濃眉大眼,年紀不大,叫“李承安”,是前戶部尚書的幺子,說是前,是因為他全家除了他,早在一個多月前下獄問斬了,他怕是為了家人報仇,才砍了九千歲張宏。
這些翻手雲覆手雨的大人物,再怎麼鬥,都和他們這些星鬥小民不想幹,更不應與莺兒相幹,那他是怎麼了?
程山心裡在意,隔了一日就去了品香樓叩莺兒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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