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進來後一句話也未說,可佩含就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畢竟是跟随了大半輩子的人,還是比較貼心。
“哀家哪敢對皇帝生氣,隻是頭一次瞧着他這樣,難免有些不适應。”太後拉過佩含的手,感慨萬千,“時兒從小就被放到了嘉貴妃那裡撫養,長大些了他父皇就要他出宮立府,一年到頭哀家同時兒難得見一次。要不是他做了皇帝,怕是母子情份淺了。”
一說到這裡就勾起了太後的往事,心中酸澀不已,便抑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佩含以前陪同還是婕妤的太後在這皇宮裡時,太後就常常想念兒子哭泣。可自從李洵時登基後,她已經許久未見到太後哭了。今日瞧見也大感意外,忙扯了衣袖替太後拭淚。
“先帝走後,曹英華一手把權,防着各個有子嗣的妃嫔,生怕我們興風作浪搶了她兒子的龍椅。”太後的眼神帶着狠戾,“那段日子哀家簡直生不如死,要不是為了時兒,哀家就想着要陪先帝去了。”
太後又道:“時兒跟了我這個娘,也是吃了很多苦頭,不能護着他反而成了他的累贅。索性他也争氣,哀家一輩子争不過曹英華,在她的陰影下苟延殘喘了大半輩子,可她的兒子到底是不如我的兒子!你說她防了我們母子兩這麼久,最終倒是作繭自縛,不得善終。”
佩含也被太後說動了情,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淌了滿臉都是:“是是是,到底也是苦盡甘來了,陛下是個孝順的,即便沒有養在太後身邊,也常常記挂着您。”
第88章白玉簪
太後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懷念過往了,已故的惠安太後曹英華一直是梗在她心裡的刺,稍稍一碰觸,就會讓這個慈祥的婦人露出狠意。
佩含最是了解太後,說了幾句皇帝,太後一聽神情也緩和了下來:“是啊,時兒最是孝順,所以哀家對他隻有滿滿的心疼,也不能怎麼要求他,隻盼着他能找一個真正稱心的人陪在身邊。”
“太後是不喜臻昭儀?”
佩含想太後今日見着臻昭儀時的喜愛不似做戲,皇帝對臻昭儀的寵愛可以說是前所未有,太後也是親眼見着皇帝與臻昭儀是如何眉目傳情的,可為何還會想要皇帝找一個稱心的人在身邊?
太後看出了她的疑惑:“你不覺得他今日有些反常,就好像是刻意做出來讓人看的。我的兒子我多少也了解,待人處事都格外冷淡,即便是有了心儀的女子也不會在衆嫔妃面前這般情意綿綿,時兒當初對蕙芫那孩子也沒有如此……”
說到這裡,太後仿佛想到了什麼:“這個臻昭儀是不是……和蕙芫樣貌上有些相似?”
佩含努力想了想:“奴婢見英烈皇後也不過幾次,且都是英烈皇後進宮向惠安太後問安時匆匆幾面,模樣已經記不太清了。”
“哀家同你一樣,那時隻知道這女孩兒與時兒常在一塊玩耍,等他們有了媒妁之言時,也就再也沒能見着她。”太後也頗有感觸,“還想着待他們成婚之後能再見見那孩子,可是……終是可惜了。”
“若是容貌上有些肖似先皇後那也是臻昭儀的福份,想是陛下也是因着這一點才對臻昭儀青睐有加吧。”見太後還是愁眉不展,佩含又寬慰了一句,“陛下如今也有了臻昭儀陪在身邊,太後還擔憂什麼呢,日子還是他們自己過才是。”
太後很是喜歡佩含最後一句話,放在嘴裡回味了幾遍,終是展顔笑了:“但願是哀家瞎操心。”
而皇宮外,蘇允回京第二日便去了孟府拜訪,因他從小常出入孟府,又同孟長延交情頗深,此番前來也沒有人會多想。
隻是孟長延現下還未散職不在府中,主事說估摸着還有半個時辰便會散職,問蘇允願不願意在府裡等上一等。蘇允看了下天色,覺着時辰也還早,便留在客廳等他散職歸來。主事見他留了下來,便差人去向孟長延報信。
孟長延一聽到消息,散了職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一進屋就看見客廳裡坐着一個人,那人正自顧地翻着書,雖未看清面容,可那淡雅的氣質還同當年一般,沒有因歲月的流逝而有絲毫的改變。
蘇允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擡眼看過去,正好對上孟長延彎下的眼角,二人相視一笑,一如多年的老友。
“早就知道你要回來,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天,哪知道你悄無聲息地回來了,現在還坐在我家的客廳裡。”孟長延撩起袍子,在蘇允身邊坐下,“哪日回來的?”
“昨日回來的。”蘇允淡淡一笑。
“昨日?”孟長延有些驚訝,“你還未進宮謝恩吧?”
蘇允點了點頭:“陛下體諒我與家人分别日久,讓我在家多待兩天好陪陪家人,過幾日再進宮謝恩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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