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與太子宋峥同卵雙生,當年舊京時疫橫行洪災泛濫,不得不遷都改至如今的上京。不幸的是姐弟倆與蘇皇後在遷都路途感染流疾,小太子與蘇皇後沒能活下來,唯一活下來的安晟燒壞了腦袋,好半年才得以恢複,那時已經對往事和曾經的親人模糊不清了。
即便還有記憶,但已過去多年,那時的安晟還是個孩子,這些年又一直養在舊京,她能有什麼心思呢?
皇後見她神色寡冷,幽幽歎息:“逝者已矣,生者常思。蘇姐姐雖然走了,但本宮将她的女兒視如己出。安晟,本宮希望你能好好的。”
“娘娘覺得我現在過得不好麼?”安晟笑着反問。
皇後啟唇,微張:“……不,沒有什麼不好的。”她搖了搖頭:“隻是人生無常,總怕有些挫磨令人難以承受得住。”
安晟偏頭:“比如?”
“比如,”皇後頓聲:“今次林府觀景台坍塌,你覺得會是純粹的意外嗎?”
“難道娘娘也認為是許嬷嬷所說的那樣?林大學士要造反不成?”安晟嗤笑,顯得不屑一顧,“他不過是翰林院學士,既無兵力也無實權。”
“不提這些,單說這場坍塌,本宮唯恐正是沖着兩位公主。昭燕自幼養在深閨,有本宮護佑,沒有人敢動她的心思。”
“娘娘是想說這場坍塌是因我而起?”安晟聽出她的意有所指:“可為什麼?又是何人要害我?”
“也許是,也許不是。”皇後朱唇微抿,“懷壁其罪,也許打從一開始就錯了。”
安晟颦眉:“安晟不明白。”
皇後淺笑:“你好好想想。”
想什麼?難道因為昭燕險些遇害,皇後一怒之下要與皇帝翻臉了?今日特意将她叫過來,就是為了拐彎抹角告訴他皇帝的不懷好意麼?
安晟佯作苦惱,心卻無比冷靜。
可皇後挑起這把火,對她能有什麼好處呢?
因為她的蘇姐姐,他的母後?還是因為她自己,因為她的昭燕公主?
安晟目光垂落,落在睡顔平靜的昭燕身上,旋即轉投窗外,支腮側首。
從車廂窗牖往外看,隻能瞥見原來馬車的冰山一角,看不見梅兒她們回來沒有,也看不見柳煦兒。
忽而安晟眉心一動,隻因他眼尖地從車輪縫隙瞥見的一雙蹄子。
馬?
騎馬之人并非獨行,他身邊本跟着随從與護衛,但那些人并未穿過護行車隊的羽林衛,而是停在外圍靜靜等人。
來人身騎高馬,兩條長腿搭在棕黃色的馬肚上,襯出令人羨慕的身高比例,再加上遠道歸來的一身風塵也掩蓋不住的華裳與隽美面容,令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出身高貴的世家公子,而不像是一名淨身為奴的宦官。
柳公酌輕易不收徒弟,文潮算一個,宮裡無人不知他是柳大總管最得力的接班人。
柳煦兒是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文潮,一張笑臉喜出望外:“文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年前文潮奉旨出京去了贛江監軍。聽說那裡條件不好,離京又遠,柳煦兒隻在他剛去之時收過一次信,還是文潮給幹爹遞信的時候順帶捎上的。後來也不知是她搬去了綴華宮沒收到,還是文潮沒空給她寫,兩人好一陣子沒聯系了。
此時乍一見到意料之外的文潮,柳煦兒還是很高興的。
柳煦兒剛被柳公酌拎進宮的時候啥也不懂,文潮和龔玉拂同為柳公酌的嫡系,柳公酌不愛管的雜碎小事一般都由他們接手。那時龔玉拂壓根連正眼都不曾瞧過她,全靠文潮手把手帶,柳煦兒與他的關系自然要比龔玉拂好太多了。
“你瞧我這樣子,還能是什麼時候回來?”文潮失笑搖頭,指着遠天一片山:“玄龍關一過快馬加鞭,我原打算趕在正午前入宮,沒想到路過這裡竟會見到你。”
柳煦兒看不懂,隻知道文潮應該是把事辦完回京了:“我跟公主出來的,晚熒姐姐也跟昭燕公主出來了,還有皇後娘娘也在……”
他不在的時候發生太多事了,柳煦兒掰着手指說不完:“我現在在綴華宮,跟着剛回京的安晟公主。”
“我知道。”
柳煦兒也沒問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也許是爹爹與他通信的時候告訴他的?說到幹爹爹,柳煦兒忽地想起前陣子見柳公酌時他好像說了什麼有關文潮的事情,是什麼事情來着?
柳煦兒歪着腦袋正在想,忽見林府後門鑽出來幾個人,立刻抽回神思:“是梅姐姐她們回來了。”
文潮聞聲,偏頭瞥去一眼。
菊竹倆跟在梅侍官身後回來了,三人見到停在公主車邊停着騎馬的陌生男子先是一愣,柳煦兒熱情招呼她們上車:“公主被邀去皇後娘娘的車裡了,她讓我們坐這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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