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樁是吧?”郁小龍同樣笑了下,看他似乎走得急,額角都出汗了,随手遞了瓶飲料給他,“還以為你不來了。”
“起晚了,差點沒趕上高鐵,不好意思。”代樁輕咳了聲,說話時有輕微的鼻音,郁小龍找了張椅子給他坐。
他一貫話不多,尤其不擅長套近乎,以往聊天都是代樁在說,很少有冷場的時候,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坐下來光是看他們展台上的船,他就看了近一分鐘。
這一分鐘全程沉默。
郁小龍略微有些尴尬,問他吃飯了沒有,要不要給他也訂一份。
代樁謝過他的好意,說自己今天感冒了,他把椅子往後又挪了點,像是怕傳染給他,郁小龍找工作人員給他倒了杯熱水,大概是身體不适,看着有些沒精神。
郁小龍又跟他聊了幾句,代樁有問必答,臉确實是學生證上那張臉,比學生證上可能還要再好看許多,但給人的感覺卻不對,郁小龍不知道怎麼形容。
他說不出來他應該是什麼樣的,但似乎不應該是這樣。
他是那種,郁小龍随便抛出一個話題能在短時間内開枝散葉出十個的人,從來不會讓人有冷場的感覺。
甚至有時候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說話時那種不想讓話題斷了的刻意的熱情。
也許是第一次見面的緣故,有些人就是這樣,屏幕背後各種放得開,其實極度懼怕社交,緊張了也說不定。
這個想法一出來,郁小龍很快又否定了,代樁給他的感覺,從說出你好開始,都非常的穩,他并不緊張,相反他非常冷靜。
他獨自坐在那裡,把完着手上的小玩意,似乎有些興趣,又偏偏給人一種,他必須坐在這裡完成某項任務的使命感。
“縫帆布的時候,現在知道用鎖邊針腳了嗎?”郁小龍突然問,這是之前代樁跟他說風帆縫不緊時,郁小龍反複糾正他的一個問題。
代樁聞言擡頭,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沒有聽清,還是沒聽懂。
郁小龍猛地看向四周。
展館一共兩個出入口,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正南門那擠着不少工作人員,正在往裡撤一些不能沾水的外景布置,擠攘吵鬧,圍得水洩不通。
他望向東門,突然放下手裡的東西,穿過人群往那裡走去,他沒拿傘,外面雨似乎不小,他看到他沖出去時,代樁變得詫異的神情,更加堅定了猜測。
很明顯他不是,姓代的或許真有其人,确實是他,但坐在電腦前跟他打字聊天,整整一年時間,反複向他請教該怎麼修好一條船的人,絕對不是他。
郁小龍沖到場館外,拜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所賜,整條瀝青路面被水洗得發亮,四周樹影光秃,天明地淨,令行走于其間一抹撐着傘的修長人影無處遁形。
太好認了,兩年時間,郁小龍以為自己至少能模糊他的長相,然而誰知道,他連他肩背的形狀都記得清楚。
他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站住。”
那人放慢腳步,逐漸停了下來,裹在寬大羽絨服裡的背脊随着那道聲音張起,又因為站定的姿勢放松少許,似乎對于才不到十分鐘就被人識破有些無奈。
他輕歎口氣,慢慢轉過了身,“這麼大雨還追出來。”
郁小龍沒說話,看着他。
夏琮等了一會,“不打個招呼嗎,好久不見什麼的?”
盡管已經習慣了他在很多事情上的沉默,但此時此刻夏琮還是希望他能說點什麼,雨下得很大,比剛才又大了許多,隔着雨幕看人都有些不太真切。
他往前走,傘柄傾斜,想給他遮雨,郁小龍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夏琮一下收住動作,右手微擡,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好,我不動。”
他把傘收了,兩手交疊着撐在身前,傘骨很硬實,也黑得很透,襯得他被雨水打濕的手背蒼白得血管肉眼可見。
夏琮想說什麼,突然被嗆了似地咳了起來,咳得有些兇,隐隐能聽到肺裡沙啞的撕扯聲。
不是裝的。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他嘴角有些蒼白地笑笑,“傻不傻啊,非要一起淋雨。”
“代樁是你?”郁小龍看着他,視線冰冷。
“這麼會猜,怎麼不猜我也是來參展的?”
“……”郁小龍心底不可抑制地湧上來一股久違了的厭惡感,他不為所動,等着看他怎麼撒謊,然而夏琮卻淡然一笑,承認道:“好吧,是我。”
“本來沒想那麼快讓你見到我的。”他又咳了兩聲,有些自嘲,“一時沒忍住。”
汪浩洋第一次以自己公司的名義參展,千叮萬囑讓他們第一天務必都穿得正式點。
場館裡面熱,郁小龍脫了羽絨服,現在身上就剩下一件薄薄的襯衫和西裝外套,肩膀淋濕了,冰涼的雨水順着領口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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