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那裡說說笑笑的,一群丫鬟被被簇擁着甘太夫人走了過來。&ldo;永平侯夫人,您來了也不去我那裡坐坐!&rdo;她嗔道,&ldo;要不是我看着快中午了過來服侍婆婆用午膳,還不知道您來了&rdo;又彎了腰笑着和謹哥兒打招呼,&ldo;六少爺,你也來了!&rdo;謹哥兒恭敬地給甘夫人行禮。十一娘笑着解釋:&ldo;我先過了太夫人,就準備去您哪裡,誰知道您先來了!&rdo;甘太夫人的态度很冷淡:&ldo;今天不用你服侍午膳的。你去歇了吧!&rdo;&ldo;那怎麼能行?您這邊來了貴客,我自己歇下午,要是讓伯爺知道,定要責怪我沒有照顧好母親的起居……&rdo;&ldo;他要是說你,你就說是我說的。&rdo;太夫人漠然地道,&ldo;要是他不信,讓他來問我好了!&rdo;&ldo;伯爺怎麼敢!&rdo;甘夫人說了幾場面上的話,就怏怏然地走了。甘太夫人的表情有怅然:&ldo;自從我拿出錢來給她用,她就這樣了……&rdo;十一娘心裡也有些不好受。當然親人間變得隻剩下金錢關系的時候,人就會感覺這世間越來越冷漠。&ldo;您剛才還沒有說您到底是喜歡吃桂花糕還是粟子糕呢?&rdo;她調節氣氛,&ldo;我回去了就讓許媽媽給您送些來。&rdo;&ldo;都行啊!&rdo;甘太夫人知道她的好意,順着她轉移了話題,&ldo;我這幾年,開始特别愛吃甜食……&rdo;兩人說笑着,回避了甘夫人這個話題。甘太夫人熱情地留他們母子吃了午飯,謹哥兒在甘太夫人暖閣裡小憩了一會,十一娘這才去辭了甘夫人回家。徐嗣諄和徐嗣誡在家等他們。&ldo;母親,中秋節的時候我們想出去看燈。想把謹哥兒也帶上!&rdo;&ldo;那啊!好啊!&rdo;謹哥兒一聽,眉飛色舞地跳了起來,&ldo;還有诜哥兒,诜哥兒也去&rdo;說完,想以母親還沒有開口,忙跑去拉十一娘的衣袖,&ldo;娘,我也想去。我也想去!&rdo;這樣熱鬧的場景,對古時候娛樂相對比較少的人來說都非常的有吸引力。&ldo;行啊!&rdo;十一娘笑道,&ldo;不過那天人很多,你們安排好才行。&rdo;想到這裡,她突然冒出個念頭來,&ldo;諄哥兒,你是最大的。弟弟們都跟着你出門,你先想想那天該怎麼辦,然後商量白總管拿同個章程來。也免得到時候走散了,或是被燈火爆着了。你看怎樣?&rdo;&ldo;我?&rdo;徐嗣諄很意外,但很快就興奮起來,&ldo;好啊,好啊,我這就去商量白總管。&rdo;拉着徐嗣誡就要走。十一娘笑着送他們兄弟兩人出門,眼角的餘光無意間落在了徐嗣誡的鞋上。她神色微變。立刻叫了四喜來問:&ldo;五少爺腳上那雙鞋,那裡來的?就是我們針線房裡也做出那樣粗糙的鞋來。&rdo;四喜有些茫然:&ldo;五少爺出門的時候,穿的是奴婢做的鞋。黑綢緞面,繡了豆綠色彩雲紋……&rdo;徐嗣誡穿着雙很普通平常的黑布鞋。&ldo;知道了!&rdo;十一娘讓她退下去。晚上徐嗣誡過來問安的時候看他的鞋子,換了雙黑綢緞素面鞋子。&ldo;咦!&rdo;十一娘佯裝驚訝地笑道,&ldo;你怎麼突然換了雙鞋子?&rdo;徐嗣誡不安地朝内挪了挪腳,一副想用衣擺把鞋子擋住的模樣兒:&ldo;我一回來就被四哥叫去商量看花燈的事,沒來得及換鞋。&rdo;目光有些閃爍。十一娘笑着&ldo;哦&rdo;了一聲,一副接受了他解釋的樣子,問起謹哥兒看花燈的事來:&ldo;白總管說要派六七個護衛……&rdo;她仔細地聽着,覺是這方面可行,笑着鼓勵他:&ldo;你去跟你爹爹說說。你爹爹也好放心!&rdo;徐嗣諄猶豫了一下,就笑着應了是。送走兩兄弟,十一娘立刻叫了琥珀進來:&ldo;你去跟秀蓮家的男人說一聲,讓他幫我查查,這些日子五少爺去書局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在外面交什麼新朋友?特别是今天下午,都幹了些什麼?&rdo;琥珀應聲而去。過了兩天,琥珀給十一娘回話。&ldo;五少爺常去書局逛,偶爾也買書。買了書,就坐在旁邊的茶樓找個雅間坐着喝茶看書,或到茶樓大堂聽評書。五少爺去書局,多是獨來獨往,到是在茶樓大堂交了兩個常去聽評書的友人。一位姓孫的少爺,江南人士,父親是戶部的一個給事中。另一位劉少爺,是本地人士,父親是位坐館的先生。三人在一起也不過是湊個桌子聽評書,互相請喝杯茶,說說話,并沒有其他來往。&rdo;說到這裡,她語氣一頓,&ldo;秀蓮當家的說,那天下午,五少爺去了城東一個叫五柳溝的地方,找一個叫柳奎的人……&rdo;十一娘腦子&ldo;嗡&rdo;地一聲炸開了:&ldo;柳奎?什麼人?五柳溝?又是個什麼地方?&rdo;當年的事,琥珀是知情人。&ldo;秀蓮當家的說,這個叫柳奎的,原是燕京四大淨角之一,好賭,親戚朋友都被他借遍,漸漸的,大家都不與他來往。名震燕京的旦角柳惠芳就是他兒子。為了還賭債,從小就被他賣到了戲班。後來柳惠芳出了名,他又去認親。柳惠芳不承認自己是柳奎的兒子。這件事在當年鬧得還挺大。梨園界略有點年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再後來柳惠芳倒了嗓子,被騙光了錢财,就搬去和柳奎一起住了。八年前,柳惠芳出去訪友就再也沒回來過。柳奎沒多久也病了,拖了幾個月就去世了。還是左鄰右舍幫着辦的喪事。如今棺材還寄放在廟裡沒處安葬。&rdo;又道,&ldo;五柳溝是朝陽門外的一條小溝,住的都是些下九流的人。下雨是一腳泥,晴天是一身土。沒什麼事,一般人都不會往那裡走……&rdo;話到最後,語氣已經有幾分遲疑。所以就在外面買了雙鞋臨時換上了!&ldo;那些随身的小厮呢?難道就沒有誰發現他去的不是地方!&rdo;十一娘沉聲喝道,&ldo;就沒有誰阻止一句?四喜她們呢?能找到那裡去,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就沒有誰發現他的異樣?&rdo;說到這裡,十一娘有些煩燥起來。她在屋裡走來走去,顯得很是氣憤。琥珀忙道:&ldo;夫人,越描越黑。&rdo;她聲音很輕,&ldo;有些事,我沒有讓秀蓮當家的去打聽你要是想知道,我悄悄去問去&rdo;又道,&ldo;四喜是個穩妥之人。五少爺既然連她都瞞過了,想必早有了主意。我看這件事……&rdo;意思是說,徐嗣誡早就留了心不讓人知道。要是打聽起來,肯定會驚動他。十一娘想到她三番五次地問他,他都不說。此刻去追究誰的責任顯然是不明智的。當務之急是要知道徐嗣誡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他的日漸消瘦隻怕與這件事脫不了幹系!想到這些,十一娘隻覺得一刻也等不了。她站起身來就朝外走:&ldo;我們去看看!&rdo;琥珀不敢讓人跟着,和十一娘去了外院。徐嗣誡去了徐嗣諄那裡。十一娘拐到淡泊齋。徐嗣誡不在。聽說十一娘來找徐嗣誡,徐嗣諄一愣。然後扶了十一娘的胳膊往臨窗的大炕上坐:&ldo;兵部侍朗卓大人辭官歸鄉,爹爹讓我和他一起去給卓大人送行。偏偏白總管那邊差了人過來,說燈會旁的兩個酒樓都有位置不錯的雅間,讓我去看看哪間更好。我怕走開了爹爹找不到人,就讓五弟代我去了。&rdo;說着,喊了小厮王樹,&ldo;去門口等着,五少爺一回來就立刻回來禀了我。&rdo;王樹應聲而去。十一娘望着笑容有些緊張的徐嗣諄,起了疑惑。她決定等徐嗣誡回來。&ldo;這個時候,能觀燈會的雅間應該不太好訂吧?&rdo;十一娘和徐嗣諄說着話,&ldo;還能挑選喜歡的?&rdo;&ldo;那些酒樓很精明的!&rdo;徐嗣諄親自給十一娘奉了茶,陪坐在一旁的錦杌上說話,&ldo;每年燈會都有很多人去觀燈。他們怕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會偷偷留幾個位置比較好的雅間以備急時之用。&rdo;&ldo;哦!&rdo;十一娘笑道,&ldo;沒想到諄哥兒連這也懂了!&rdo;諄哥兒赧然道:&ldo;我也是聽白總管說的。&rdo;又道,&ldo;白總管還說,要未雨綢缪。到時候不僅要報了我們府的名頭,還要把左右雅間是誰家訂的都打聽清楚了。有什麼事,那些人也會有所顧忌……&rdo;兩個人說着話,過了快一個時辰也不見王樹轉回來,更沒有等到徐令宜的招呼。徐嗣諄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了。謹哥兒跑了過來:&ldo;娘,娘,我寫完字了。&rdo;一副邀功的樣子,&ldo;我把字寫完了才出的書房!&rdo;自從他被罰,十一娘開始是每天從頭到尾地陪着他描紅,後來則是在中途出去幾趟。今天是第一次沒有陪他描紅。&ldo;真的啊!&rdo;十一娘笑盈盈地摟了兒子,&ldo;不錯,不錯!&rdo;&ldo;哥哥獎你個黃玉佛手好了!&rdo;徐嗣諄在一旁湊趣。謹哥兒聽着,眼睛一亮,但看見十一娘沒有說話,他猶豫了半晌,這才低聲道:&ldo;不用了娘說了,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東西,更不能奪人所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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