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後無處可去的秋楓随便找了家餐館祭了五髒廟,還喝了點酒,有點兒借酒消愁的味道,他一個人極少喝酒的。
走出餐館,他略有些茫茫然地四外打量了一眼。霓虹初上時分,正是人們飯後閑暇時光,滿街的人要麼成雙成對你侬我侬,要麼一家子悠閑地逛街購物,好像就他一人單着,像個孤魂野鬼似的。生活中缺少了小非和琪琪的陪伴,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了,那麼就隻得打道回府,蒙頭睡大覺了。
車子開到寓所跟前,他下車拿鑰匙開鎖,竟然發現鎖是開着的,被挂在門上,而裡面卻仍是黑燈瞎火。進小偷了?沒哪個小偷有這大的賊膽吧,門都不鎖。
他正欲返身去車裡拿手電筒,暗黑裡竟然傳來了女人嘻嘻的竊笑聲——是今由子,他憤然地吼了一嗓子,就不怕我把你們當賊一槍崩了嗎。
門側的暗處閃出今由子窈窕的身影,一邊拉開鐵門一邊咯咯笑道:“有本事你就開槍啊。”
門開了,今由子伸手将秋楓拽進門裡說:“快進來吧,等你好一會兒了,車我幫你開進去。”
他剛一邁進門裡,便一眼看到屋子那頭的門口雅子搬了把藤椅靠在那,他慢悠悠地踱了過去,對一臉笑盈盈看着自己的雅子說:“你是越來越放肆了啊,竟然跟我玩起了撬門溜鎖。”
雅子仰着她月光下明媚的面龐略帶嗲聲說:“難不成你讓我守在你家院門口當看門狗啊。”
秋楓冷哼一聲道:“又沒誰請你來。多大的事啊,一個電話不就結了,還勞您親自登門。”
緩緩起身的雅子伸手杵了他胸口一指頭:“自然是找你算賬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最好能來一杯咖啡。你喝酒了?”
嘴裡說着“跟你有關系嗎”,秋楓走進去打開了客廳的燈。今由子小跑着也跟進來了,熟門熟路地進了廚房點燃汽油爐子坐上一壺水,接着跑上樓,再下來時懷裡竟抱着一罐咖啡,直看得秋楓連連搖頭。
“坐啊。”進門就坐進沙發裡的雅子反客為主招呼着不眨眼看着今由子一番神操作的秋楓。“上回我已經跟你說過,我那個地方以後要少去,你卻跑去大鬧了一場。”
“我又不是誠心的,不是專程跑去跟你報個到嗎。”一坐下的秋楓便對雅子翹起了二郎腿。“可一進門矢島便一通夾槍帶棒的,再則從他們兩個吞吞吐吐的神情上,我憤怒啊。”
“你有什麼好憤怒的?”照說是登門聲讨的,雅子依然一副笑模樣。
“你跟去南京做什麼?”
“套用你剛才一句話,跟你有關系嗎?你又哪隻眼睛看見我了?”
“你敢否認去了嗎?”
“否認與否對你有那麼重要嗎?你就那麼地介意?”
“這有關信任與否,我當然介意。”
“剛跟你說了,我去南京與你無關,自然就不存在信任與否這個問題了。”
“哄鬼呢。”
“哎,要怎麼說你才相信呢。”雅子深歎一口氣。“還記得我跟你說的俊彥君女友失蹤的那檔子事嗎?他整日裡酗酒作踐自己,我心疼啊,所以忍不住跑了去。”
她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秋楓自然不會不識時務去拆穿她,邊上走來了端着兩杯咖啡的今由子卻揶揄道:“姐欸,你都快把我給感動哭了。”
“去。”雅子忍不住噴一口笑,接了她的咖啡喝了一口,對秋楓努了努嘴,意思是你也喝呀。“無論怎麼講,你去商行裡鬧是極不理智的,雖說當時店鋪裡沒人,但隔牆有耳的道理你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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