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尋勝一次又一次想着“地老荒”四個字,這跟他以前和鐵紅焰一起聽狄風給他們講風陽和蕭『吟』生的那些事有關。當年狄風在二人面前提到過蕭『吟』生提過的“地老荒”,這幾個字便給武尋勝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在這樣的春光之中,這四個字就像被地上的那兩個影子從武尋勝心中翻出來了一樣。
走着走着,他們聽到那邊有人大聲道:“行了,死了個藍甲人别搞得跟多大事似的,有什麼好的!”
鐵紅焰心中一凜,她知道又有藍甲人離世了,為了防止出什麼問題,她并沒往那些話的人那邊看,表現得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接着他們便聽到那邊别人話的聲音。
“就是,就是。”
“好像不得了似的。”
“就跟沒見過這種事一樣,少見多怪!”
“那藍甲人不夠聽話,死了活該啊。”
“所以怪他自己啊。”
“就是啊,誰讓他不聽話!還好意思什麼‘公道’!”
“屍體都扔了還有什麼好的?”
“不了,根本不值一提。”
“對呀,好像看見一隻螞蟻死了還要跟你們一一樣。”
那邊那些人話的時候,鐵萬刀正好沒話,厲憑閏也沒話,所以鐵萬刀聽得清清楚楚的,然而他覺得死個藍甲人根本就不是個事,沒覺得有什麼不平常的。他想:死個藍甲人也值得幾個鐵倉人在那兒?他們也真是無聊。
聽那些人完那些話,鐵萬刀往那邊看了一眼後,冷笑了一聲。
接着他便又跟厲憑閏聊起了别的。
鐵紅焰清晰地看到了鐵萬刀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轉了一下頭,然後聽到他冷笑了一聲。
本就難過的她心中更不舒服了。
她看着眼前的陽光,看着那些花草,思緒起伏:多少藍甲饒生命,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那個藍甲人還了“公道”?公道……
鐵紅焰多年來知道的殘忍的事太多了,然而這段時間她多數時候都是躺在房間裡養贍,出來辦事的時候也沒聽到這種話,當日她在心情本就沉的情況下聽到了這樣的話,又看到了鐵萬刀那樣的表現,盡管望着前方灑下來的陽光,她的心情還是變得更差了。若是她身體正常的情況下,她的反應未必會如此,然而這時候她身體仍沒完全恢複,于是心裡難受得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幾人就到霖下生變化的那一帶。
鐵萬刀想知道厲憑閏此刻看到的那一帶的情況與上次的是否一樣,便指着一些事物問厲憑閏看到的是什麼。
厲憑閏回答問題後,鐵萬刀問鐵今絕:“他跟你看到的一樣嗎?”
“一樣。”鐵今絕回答。
“跟我看到的也一樣。”鐵萬刀道。
他又跟厲憑閏:“你這次跟上次看到的也一樣,隻有跟第一次來時看到的不一樣啊?”
“是的,族長。”厲憑閏道。
“現在那棵樹那裡還冒着綠氣吧?”鐵萬刀問厲憑閏。
“是的。”厲憑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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