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強迫自己記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内心波瀾起伏,向魏宗主吐露心聲。往事越千年,他不知不覺沉浸在回憶中,面目扭曲,一忽兒落寞,一忽兒猙獰,雙頰潮紅,目中含淚。再慘烈的報複也無法撫平傷口,那是他内心的魔障,也是他投入騰霄派,卻始終無法修煉“念力”的真正原因。
魏十七似聽非聽,心神有些恍惚,冥冥之中他并非獨自傾聽,一縷宏大的意識悄然降臨,徘徊于左近,既熟悉又陌生,如同失去軀殼的遊魂,無處安身。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正如他居高臨下,靜靜注視着楊易,那一縷意識同樣靜靜注視着自己,他感到莫名的親切,又有些畏懼,患得患失,不敢伸手去觸碰,生怕輕舉妄動招來大禍,徹底迷失自我。
楊易沒有察覺異樣,繼續說下去——
四房的珠寶生意做得很大,羊捷揮金如土,帶擕羊摧去賭場青樓開眼界,與一班遊手好閑的富家子弟鬼混,羊摧沉溺在溫柔鄉中,淪落為追逐聲色的浪蕩子,晝夜颠倒,作踐自己的身體。羊摧一旦恣意放縱時,反倒沒什麼人說風涼話了,仿佛這才是他的應有的德性,就連羊樓桂的幾個兒子都不上門鬧事,最好他早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們擔心的是羊摧重新振作起來,進賬房做事,真正接觸羊氏的生意。長房不能再有一對相互扶持,親密無間的兄弟了,河朔羊氏最好要換個主事人,至不濟,也須是跳脫浮躁的主事人。
這般放蕩糜爛、醉生夢死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大半年,羊捷才暴露出接近羊摧的真正用心。
那天晚上,他們在魏州城西的千燈樓夜宴,作陪的兩名倌人,一個叫蓮心,一個叫知子,身材高挑,容姿出衆,都是千燈樓炙手可熱的頭牌。羊捷興緻很高,一杯接一杯地勸酒,羊摧也不推辭,摟着美女酒倒杯幹。
喝到七八分酒意時,外頭來了幾個醉醺醺的世家子弟,叫嚷要頭牌紅人出來陪酒,老鸨擋不住,隻能進來賠不是,說他們來頭不小,與節度使大人拐彎抹角攀上關系,得罪不起,能不能讓蓮心和知子暫時出去作陪。
羊捷正在興頭上,一拍桌子,瞪起眼睛說什麼都不答應,那幾名世家子弟等得不耐煩,嘴裡罵罵咧咧,聽了河朔羊氏的名頭,一點都不買賬。羊捷酒意上湧,沖出廂房喝罵幾聲,誰知激怒了對方,幾個身形彪悍的伴當立刻沖上樓來,推推搡搡,借機鬧事。
雙方扭打起來,羊捷和羊摧不敵,吃了不小的虧。
羊摧早年跟阿福學過一點強身健體的把式,阿福教得不用心,他練得也馬虎,那幾名伴當卻是實打實的練家子,三兩下就把他打下樓梯,摔了個鼻青臉腫。不過看在河朔羊氏的面上,他們手下有分寸,摔得雖重,并沒有傷筋動骨。
二人臉面喪盡,灰溜溜地離開千燈樓,老鸨一個勁地陪好話,但這撫平不了他們受到的恥辱。
千燈樓頭燈火輝煌,蓮心和知子輕歌曼舞,莺莺燕燕,千燈樓外黑燈瞎火,羊摧與羊捷聽在耳中,肺都要氣炸了
羊捷憤憤不平道:“他奶奶的,一幫王八蛋,狗屎貨,不就會點功夫嘛,老子趕明找人做了你!”但這也是氣話,二人雖然喝醉了酒,心中尚有三分清明,飲馬幫是北方第一大幫,無論黑道白道,誰都不敢惹他們,就算河朔羊氏也忌憚三分,一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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