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害怕,爾良站到房疏面前護着他,房疏趕緊将他拉到身後,“霍大人,莫不是一直在聽我們講話?”
“成了習慣了,這有人講話總是喜歡聽聽。”霍台令走到兩人跟前,他感受到了爾良的敵意。不以為然,“房大人,你帶得這條忠犬敵意大得很呢!”
房疏心頭聽他喚爾良為狗,心情很差,還是笑着:“霍大人想多了!爾良看外人都是這樣的。”
霍台令就這樣笑着,隻說一句:“這接下來可得好生相互關照啊!”,隻留了一句便走了。
房疏心底寒意頓生。
“少爺!!你怎麼才和我說!”,路上聽了前因後果,爾良也不走了,站在原地氣得手足無措起來,這裡又顯得僻靜,縱使六月天氣,仍有絲絲涼意,房疏起了雞皮疙瘩。
房疏無奈拉着他手臂,拖着往前走,“好了,這不是就怕你這樣嗎?還不是給你說了?”
“若今晚沒有碰到沈大人他們,你是不是不打算對我說?”
“哪裡的話!我就是打算吃飯的時候說的,這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若是能赢了這仗,加官進爵可比天天在翰林院快得多!翰林院等出頭之日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偏偏那裡也是無煙的戰場,指不定哪裡就被小人給算計了!若不是這事,因為那個破妖書,你少爺我差點就被他們抓到牢裡嚴刑逼供了!成了那隻殺給猴看的雞了。”
“少爺.......”,他知道房疏心裡的症結,他是不能勸退他的,他隻能陪着他,“會讓我陪你一起去的吧!”
房疏沉默了,爾良也知道他所想,他急切拉着房疏,“少爺!我會保護你的!我怕你碰到危險了.......”
“哎!”房疏歎了口氣,“你跟着我不方便!”
爾良心裡像被碌碡碾過,小聲說:“我會收拾好的......不會給少爺添麻煩。”
“我哪裡是怕你添麻煩,我是怕你喪命呀!”
“我這條賤命還不是少爺給的,本來就是撿來的東西......”
“胡說什麼呢,爾良,哎,你少爺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兒,徒手打幾個毛賊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爾良不是擔心什麼小毛賊,是晚上霍台令對房疏的态度,“那霍台令可不是善類,偏偏......”
這小子有話說,房疏皺眉,“偏偏什麼?”
“少爺,我感覺得到,你對他的态度不一樣......”
房疏别過頭不看他,怕心裡事從眼裡湧了出來,爾良這小子心細得很。
“哪裡有不一樣,他那個人太過霸道可惡!他也于一般人不樣,不一樣的人就是不一樣對待的!”
“前兩年少爺可曾記得也是被那麻城裡的惡霸欺負了,和霍大人也有些像的,當時少爺打不過他,就自己抽出讀書的時間習了武藝,半年後,在最熱鬧的地方搭了個擂台,打得他屁股尿流,讓他顔面掃盡,從此夾着尾巴做人,大快人心呢!”
“那我也打不過霍台令呀!這天下也沒幾個人打得過他吧!”
爾良聳下肩,“我說的是那種記仇的精神,少爺,你被欺負了幾次,一次都沒有聽過你說要怎麼報複他,倒是那個狀元,你都說了幾次,以後要怎麼讓他跪着叫你爺爺!還有那董其昌.....”,這個不用想了,少爺是肯定畫不過他的,但是少爺也勤加苦練了的。
房疏笑了,“這怎麼能說記仇呢!這是擁有堅韌不拔的意志,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怎麼從你口裡說出來,倒像是罵人了!”
房疏自以為轉移了爾良的注意力,爾良心裡也有小算盤,兩人默契得不再提明天出征的事情。
旭日東升,午門前房疏身着戎裝,秀發高束,在初陽照射上他胸前銀片,折射着金光,鮮衣怒馬,意氣風發,他們等着出征谕旨。
霍台令身着二品飛魚服,腰别繡春刀身後也是五千神機營和錦衣衛。
霍台令禦馬上前與房疏并行,上下打量了他,房疏察覺他的視線,卻渾身僵硬不敢側頭,直到霍台令說:“想不到文弱的房大人穿上鐵甲,也還人模狗樣。”
“自然是比不得霍大人俊郎神威了!”,房疏還是側頭對他笑着。
“你的那條狗呢?怎麼今兒沒有看見?不跟來?”,霍台令故意四處打量起來。
房疏皮笑肉不笑,“真是勞煩霍大人挂心了!若爾良知道您這般關心他,也會受寵若驚的!”
這‘友好’的寒暄才進行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谕旨到!”
兩個太監跟着欽差大臣上了午門上,房疏和霍台令立馬翻身下馬匍匐在地。
隻記得這谕旨念了一長串,總結起來得一起也就是,别讓那群落水狗回老巢,剿滅他們!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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