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愛我的,愛我愛的要發瘋呢。阿松信心滿滿地想。
腳步聲又來了,阿松一咕噜翻身起來,精神奕奕地看着道一。
道一端了兩碗薄粥放在她面前。阿松饑腸辘辘的,捧起一碗狼吞虎咽,眼睛還盯着另一碗。道一往她面前一推,她也不客氣,瞬間兩碗薄粥進了肚子。“沒有肉嗎?”她摸着癟癟的肚子,眼巴巴的。
“沒有。”道一說。無家可歸的宮人們都在玄圃避難,坐吃山空,餘糧頃刻告罄了。
阿松張着嘴,讷讷的,“我把你的也吃了?”
“我不餓。”道一收拾了碗筷。
阿松悔死了,恨不得摳着嗓子眼把剛吃的吐出來。她剛剛才覺得他盛氣淩人,英俊無比,這會立即又覺得他清瘦了,落魄得讓她心疼。她下床追着他,自告奮勇,“我去外面給你找吃的。”
她還穿着那件皺巴巴的長衫,大喇喇地露着兩隻瑩白如玉的小腿。道一把她打橫抱起,放在床沿,“你坐着吧。”他臉色還是難看,但語氣緩和了。
阿松已經認定了道一對她情深不移,他的每個動作都讓她愈發笃定。坐在床沿上,她笑眯眯地翹了翹腳。
道一端着水進來了,“洗腳。”
阿松乖乖答應一聲,把一雙腳伸進水裡,胡亂攪了攪就拎出來。她抱着兩隻白生生的腳,眼睛追着道一,見他關上門,把身上的缁衣、褲子一起脫下來丢進水裡。自窗紗透進來的晨光照在他的結實的肩膀上,胸膛上,阿松“嘻”笑了一聲,作勢要捂眼睛,“你……”
“我不要臉。”道一替她說完,徑直走過來,把她沾滿了血迹和灰塵的長衫也脫下來,在水裡搓了搓,晾在窗口。他堂堂檀家的郎君,錦衣玉食地長大,現在做起這些瑣事來,動作也很熟練了。阿松眼睜睜看着,覺得自己心要碎了。她見不得他吃苦,見不得他落魄。
“在寺裡沒有人服侍你嗎?”阿松顧不得剛洗完腳,她跑下來,抓住道一的手,淚光閃閃地看着他,“你别洗,我給你洗,我還給你做飯煮茶,裁衣灑掃。我現在什麼都會幹。”
道一握住她的手——他緊繃了一夜,憋了滿腹的郁氣,到這會才有點釋然了、輕松了。阿松的話太動聽,他不禁也微笑了一下,但嘴上沒留情,“怎麼,當夫人不好,又想當個服侍人的奴婢了?”
又提這個。阿松不愛聽,她扭過身,往床邊一坐,道一推了她一把,用被子蓋住兩個人的身體。阿松背對着他生了會悶氣,轉過身來,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的牙印上慢慢摩挲着,她擡頭看着他,說:“你再剃我的頭發,我一定不咬你了。”
道一反問:“我為什麼還要剃你頭發?”
兩個人身體這樣親密相依,他話裡還透着疏離的味道。阿松鼓了一下嘴,琢磨了會,說:“皇帝要是死了,你就不用再當和尚了吧?”
道一不置可否,卻問:“他要是不死呢?”
阿松睜大眼睛看着他。她這雙眼睛,真直率,真澄澈,掩藏不住絲毫的猶豫和心虛。和他視線一觸,她飛快地眨了一下眼,“那你就殺了他。”她斬釘截鐵地說,柔然人的冷酷和少女的柔情在她臉上融合了。她把臉貼近他胸膛,紅唇徐徐吐芳,是誘惑人的情絲,“沒有他,你不用做和尚,我也不用做夫人了。”
道一輕輕笑了笑,他搖頭,“我殺不了他,我也不能殺他。”
“為什麼?”阿松急了。
道一看着她,眼神有點冷,“弑君是罪連九族的大罪,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九族……阿松默默地想着,她煩躁起來。轉眼見道一那張漠然的臉,她又慌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又使出甜言蜜語,撒嬌讨好,道一反應都很冷淡,她愣了一會,笑嘻嘻地把手放在他身上,柔軟的身體靠了過去,“好哥哥,”她捏着嗓子叫他。
她主動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他。道一沒有拒絕。他一翻身,把阿松按在了床上。
玄圃的日子雖然難熬,但宮人們還沒有徹底絕望。他們從早到晚留意着一牆之隔的禦街上的動靜。聽見兵戈響便要喜憂參半,怕的是叛軍,盼的是皇帝自南山返京。
皇帝健在,還率領着大批的禁衛,百姓們總是抱了些希望。
可叛軍在城裡肆虐了半月,始終不見禁軍的蹤影,隻有皇帝自南山傳了幾道诏書,要将作亂的南豫州刺史及其随衆捉拿治罪。後來有消息傳來,皇帝自南山返回京城的途中,被叛軍所殺,連幾名皇子也被殺了個幹淨。
宮人們覺得天都塌了,在玄圃哭得驚天動地。阿松急着要從道一嘴裡扣出話來,越發努力地讨好他。她自來了玄圃,便扮做内侍住在了道一的庑房裡,道一也并沒有很避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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