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領着他們進屋,和藹地笑起來:“剛從地裡回來,那個,這屋子我一個人住,地方有點亂,别見怪。”徐心同挑着眉想,他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一個人住,難道是光棍?雖說地方确實不寬裕,地上也有些雜物堆積,但徐心同觀察向來仔細,她發現屋子裡的角角落落還是被打掃的幹淨整潔,甚至有些文墨的氣息。磚房的一樓就是十幾個平方的小客廳,簡陋的黃花木桌椅,擦得一塵不染。電視機櫃上似還擺着一些相框,裡面有他和一對老夫妻的合影,也有和年輕孩子的互動,還有一些比賽獎狀的照片。徐心同瞄了一眼,io,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她撿了個地方坐下,鄧明揚給他倆端上兩杯大麥茶,香氣滿溢在鼻息之間,還有一股很淡的,青草混着衣物洗滌劑的味道。怎麼說,洗滌劑的味道,就好像城市裡獨有的一種氣味。由此可見,這男人在這裡生活幾年,還是留着當初一些生活習慣。“徐同學,是吧?還是徐淵馳的妹妹?”鄧明揚笑呵呵地,到廚房用毛巾擦了擦手,折身回來說:“真沒想到還是見到你了,我看過你照片,幾年前你還小呢。”徐心同猜到肯定是嶽绾給他看的,臉上神色微沉,唇角不自覺地繃直:“你躲到這裡來,就算完了?”周晏北看她情緒很平靜,也就沒多插手,任由他們兩人交流。仔細打量鄧明揚,會發現他身上還是存留着從事教育行業的一種儒雅氣質。“我一直以為會和徐同學你見上一面,後來覺得這輩子不會再碰面了,但現在你看,我們又坐到一起了,人生真的是……我們意料不到的故事太多。”徐心同聽他這樣的開場語,隻覺得腦袋一跳跳地疼,沉得突突突突,後脊背冒虛汗。她轉頭去看周晏北。周教授安撫般地笑了一下:“命運有時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是吧?”他垂眸,沉着眼看着她,輕輕壓着語氣:“我和鄧老師幾年前還有聯系,但有一天突然告訴我,他離開s市了,然後我們就斷了聯絡。過了一段時間,我托人打聽到他回這裡……也就是他父母老家去務農了。”當時,周晏北對這種做法非常不理解,鄧老師在他心目中一直是盡善盡美的老好人,努力把工作中每一件事都做到滿意為止。他喜歡教書育人,這就是這個男人的畢生夢想。所以無緣無故,怎麼會放下一切。再接着,就是周晏北從鄧老師那裡知道了一個故事,和徐心同了解的版本稍有出入,但主角應該都是嶽绾。徐心同腦子轉的飛快,隻是很多的信息還沒發消化,感情和理智沒法立刻接受。“你是不是想說,嶽绾不是被他害死的?他也是受害者?無辜被牽連?”鄧明揚站起來,又去廚房轉了一圈,給他們拿來了一點糖果,還有椰子汁。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應激動作,徐心同就算不學心理學,也能看得出。周晏北清了清溫潤的嗓子,再開口時夾雜幾分鄭重:“如果鄧老師單純的認為自己被連累了,他不用回海南這邊做這些和人生計劃完全無關的事情,他一直活在自責和後悔裡,他覺得當初是可以救嶽绾的,可以和更多人一起救她,但能力不夠沒有做到。”徐心同就像被綁着沙袋扔到了很深的水裡,她已經濕透了,帶着一種沉悶的,壓抑的情緒。此刻,鄧明揚回到客廳,那雙黝黑的眼睛,多了一點波動,聲音微啞:“嶽绾是非常直率的女孩,性格真的很好,人格外聰明,我從教她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她的數學天賦很不錯,雖然和你的哥哥,和小周比差了一截,但已經是普通人裡的高個,很不錯了。”隻是沒想到,兩人的結局都這樣苦澀。“很多人以為嶽绾對我是什麼産生了愛情,然後這段‘師生戀’毀了兩個人的人生,但事情并不是人們眼中看到的、聽到的這麼簡單,這樣輕易的批判,是對小嶽的诋毀。”徐心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害怕,她快控制不住,就連胃部也在翻湧,她想吐了。周晏北似乎察覺到了這份情緒,把面前的大麥茶推了推,“喝點熱茶,緩一緩。”鄧明揚看了一眼,頓了頓,才說:“徐同學,嶽绾對我不是這樣單純的愛情,她告訴我……她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有時候覺得控制不住自己,才會覺得要發瘋。”嶽绾是活得多明白,連自己出了問題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徐心同咽了咽口水,就像從幹涸的喉嚨中擠出幾個字:“她有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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