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洗衣房外面的院子裡,幾個大木桶,和一個小木桶,小木桶裡全是衣服和水,一個瘦弱的女人正在一點一點地洗着衣服,時不時地擦擦汗水,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完全不敢相信周圍幾個大木桶裡的衣服都是她洗的。
雪兒不知道為何,心猛地被揪痛,愣愣地開口:“她就是我的母親?”
“是的!”黎修竹點點頭,眼裡也全是傷痛,怎麼會這樣?樊真一家人在大廳裡吃喝玩樂,穿着華麗,而讓楊月華在這裡洗衣房,穿着還是這麼的簡樸,衣服上全是補丁。
突然一個同樣瘦弱上了年紀的婦女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走了出來,當她看到門口的雪兒和黎修竹時,愣住了,手裡的木盆‘砰’的一聲掉落在地,木盆裡千辛萬苦洗好的衣服滾落一地。
楊月華聞聲擡頭:“和嫂,怎麼了這是?快撿起來,洗不好的話,你要挨打的!”邊說邊把地上的衣服全部都撿到了木盆裡,準備拿去重新清洗一遍,卻發現和嫂一動不動,疑惑地轉頭看向院子門口,看到雪兒時,眼淚刷刷地一下就掉了下來,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向雪兒走近,蠟黃的臉上,皺巴巴的,仿佛就瘦得剩一層皮了。
“雪…雪兒?”楊月華顫聲問道完全不敢相認。
“嗚嗚嗚嗚…是小姐…她是小姐…夫人…我看着她長大的…!”和嫂趕緊上前說道。
“可是她的頭發?”楊月華還是不敢相信。
“我是雪兒…我真是您的雪兒!”雪兒一把抱住比她還矮小的身子,不知道為何,眼淚就是瘋狂地掉了下來。
“雪兒…雪兒…我的雪兒…嗚嗚嗚嗚…娘以為你不要娘了…嗚嗚嗚!”楊月華邊哭邊使勁抱住雪兒,深怕她又走了。
“娘…雪兒不孝…嗚嗚嗚!”
母女倆互相抱頭痛哭,黎修竹突然皺眉:“有人來了!”說完後擋在雪兒和楊月華身前,戒備地看着院子門口。
“該死的,你這個賤人,不好好洗衣服…嚎什麼嚎?”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讓雪兒皺起了秀眉,額間的桃花都變了形。
楊月華一驚,身體顫抖了起來,抱着雪兒的手也不斷地發抖,和嫂也害怕地躲在了雪兒身後。
“你這個賤人,你叫嚎,看我不…”來人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裡的幾個人愣住了,然後轉身又跑了出去。
“雪兒…你們快走…快走…否則她們會打你們的!”楊月華推拒着雪兒和黎修竹。
“伯母,我害怕她們不成?”黎修竹拉住楊月華的手,像個一家之主一樣,把三個女人深深地護在身後。
“哎呀,你就别逞強了,誰不知道你已經不是少丞相了,快走,快帶着雪兒走吧!”和嫂焦急地說道:“我們倆都是老身子了,被打幾下無所謂的,你們還年輕,快走!”邊說邊推着雪兒和黎修竹。
聽了這話,雪兒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嗚嗚嗚嗚…那些混蛋都對你們做到什麼了?她們還打你們嗎?”
“喲呵!我道是誰呐?原來是被王爺休掉的姐姐啊,怎麼?沒地方去了?又回來了?”老二大搖大擺地站出來,不屑地說道。
雪兒冷眼看着門口的六個女孩,這就是樊家的六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吧?自己好像排行老大吧:“這就是你們跟姐姐說話的态度嗎?好像缺乏教養吧?”雪兒擦點眼淚,雙手抱胸,站在楊月華的前面,嘲諷地說道。‘
“你…姐姐…快叫爹爹來教訓她!”樣貌不出衆的老四站出來,作勢要去打雪兒,卻看到了站在旁邊的黎修竹,怎麼也不敢和男人打,卻隻有叫爹爹了!
“這不是少丞相嗎?”老二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斷地給黎修竹抛媚眼,所有的女孩争先恐後地搔首弄姿,黎修竹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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