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消失。”
“啊?”聽到這個甚至沒有經過思考的回答,上條愣住了。雖說他也算得上殺伐果斷之人,但是僅僅是聽到了這點情況,還不對當事人進行一點調查就直接處決,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坐在他面前的尊尼頭都沒有擡,一邊處理着文件一邊反問:“怎麼?需要我給一個理由嗎?”
“這番變化,不知道是上次那個神秘人帶來的,還是因為我們的實驗引發的,就這麼把那個趙瑞殺了,是不是?”上條到底還是飛鳥派來這裡處理水下事件的,他本不該質疑紅港總負責人尊尼的決定。
“關于這件事,已經有了結果,那個男人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老師的命令是,由各分公司的負責人判斷,這是文件。”說着,尊尼就随手把身旁的一個夾闆扔給了上條,上面寫的,正是今天上午總公司剛來的通知。
“如果不能納為己有,就讓其消失......”看完了通知的上條感覺脊背發涼,就算有所心裡準備,然而還是感到了不安。
他點了點頭,依舊用那種冷冰冰的口吻回應:“沒錯,不具備信念的力量,不過是用以施暴的武器罷了,如果靠利益可以收買一個人,那麼某一天會有人出價比我們更高。這既沒有意義,也不符合我們的宗旨。”
上條輕聲的歎了一口氣,真是可惜了,盡管獲得了常人窮盡一生都無法獲得的超能力,但是當他第一時間是想以這個能力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想到這裡,他調轉了話題,開始詢問這個通知背後的意義:“那麼,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關于這件事,老師是如何知曉的?”
尊尼的頭終于擡了起來,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認真:“有人星夜趕考場,有人辭官歸故裡。既然有人為了利益而行動,就有人為了道義而舍身,加尼福利亞的一個七十歲老爺子以其力量殺死了一夥毒販,并且在當時就自首了。”
上條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張大了嘴:“難道說!獲得超能力的人在全世界!?”
“放心,并沒有多少,以青鸾小姐的計算,以及現在收到的結果,還剩下不會超過十個人。”尊尼的頭重新低了回去,這大概是一個極其苛刻的‘選拔’,不論如何,他們該做的事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那麼,接下來這些人會呈指數型變多嗎?”
喝了一口可樂,他慢悠悠的回答:“不會~當然不會!又不是變異人或者别的什麼,硬要說的話,他們隻是,比較好運而已,就好像兩億個人買同一期彩票,總會有人中一樣,但是一等獎的獎池就那麼多,能分到的人,也不過是那幾個而已。而偏偏,這件事,可是公平得很,不會有人在搖号機裡面裝吸鐵石。”
少年頓了頓,接着開口問道:“那麼,現在一共會有多少人得到超能力?”
黎言單手抵着下巴,慢悠悠的給出了答案:“唔~十個左右吧,比起主動将力量賜給他人的卡爾,這種東西的稀有度可是遠遠超過了億萬分之一。”
麟逍低頭思考了起來,關于現狀,他總算是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過了幾秒,他才重新開口:“聽你的意思,似乎是隻要有人死了,他們的‘獎金’就會重新回到池子裡面,然後等待下一個人抽中?”
他晃了晃手中的可樂,以一種極度事不關己的口吻回答:“差不多吧!畢竟我的老大過來後,屬于是把這個抽獎機制給激活了,雖然他本人應該不會想這麼做,但是副作用就這麼出現了。”
眼下情況如此糟糕,麟逍卻什麼都做不了,他隻能握緊拳頭,認真思考接下來的事情,如果說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就可以安穩度日的話,他倒是樂意這麼做。但是萬一某一天,在他面前出現一個超能力殺人犯,他屆時會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嗎?
就在這個時候,麟逍的手機響了,他瞟了一眼,是朱麗葉打過來的,此刻的他并沒有什麼興趣跟那個女人說些有的沒的,所以直接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他重新看向了眼前的男人:“黎先生,你沒有辦法做到改變這種情況嗎?”
黎言搖了搖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不行,硬要說的話,這是一種世界的篩選機制,至于為什麼是這樣,我也不太明白。盡管現在的我可以停止時間流動,但是再怎麼樣,我也不能把時間本身消除了吧?隻要萬物有所變化,那麼這種情況應該會持續相當一部分時間吧。”
“意思就是我沒得選嗎?”挫敗感立刻湧上心頭,盡管擁有着力量,但是卻做不到什麼,還讓世界的走向愈發奇怪了,這一點實在是......
已經很久沒有訓練,今天的麟逍突然産生了一種想法,一種想要試試自己能做到什麼的想法,所以他決定上樓找到海豚,無論如何,這種憋屈的心态總得想辦法一掃而空才是。
很快時間來到了第二天,當零點的鐘聲響起,趙瑞忽然驚醒,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接着,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了:“不再睡一會了嗎?趙先生。”
“你是誰!?”他十分警覺的摸向枕頭下,那裡放着一把匕首,為的就是防止今天這種事情發生。
接着,燈被打開了,趙瑞看清了男人的長相,那正是今天跑去自己地方鬧騰的家夥,而看着他的臉,趙瑞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極度的恐懼,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死神本尊。
上條盡量讓自己保持平穩的口氣,畢竟這家夥也算個倒黴蛋了:“很抱歉,實在是抱歉,要怪的話,就怪你被選中了,獲得了超越人類的力量。”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趙瑞情緒激動了起來,他甚至一下子翻下了床,手持匕首就向着對方沖去。
然而這麼做毫無意義,因為陰影中出現的力量已經把他的雙腿雙手給束縛了,他甚至無法移動分毫。
上條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回應他:“漫畫裡面不是總有這種情節嗎?突然獲得了超能力的主人公,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跟一堆人進行戰鬥。如果把你的死歸納到這種事情上的話,你會容易接受一點嗎?”
“唔!是嗎?果然,是因為那個力量......”趙瑞實際上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能做什麼呢?他什麼也做不到。
第二天的一早,田靜被喊到了黎言店内,而當她聽完了對方的話,她整個人都是懵的:“黎先生,請問什麼叫沒問題了?”
黎言嘴角稍稍上揚,好聲好氣的回答她:“就是字面意思,你直接去調查富騰的廠區吧,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真的嗎?”田靜當然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會知道,在今天的淩晨,某一個混混頭子,在家中突發惡疾去世了。
看着桌上的信封,黎言再度把它推了回去:“我并不要您的錢,還請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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