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馮友倫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卻瞧見張子初或是聽到了的盧兒的叫喚,竟是帶人朝着瓦子的方向走了過來。馮友倫一縮脖子,牽着的盧兒便往人多的地方鑽。可瓦子從來都是一門獨進,一門獨出,眼瞧着張子初帶來的人堵在了門口,馮友倫急得團團轉。倘若連東京城都未得出,就被他這般逮了回去,那未免也太丢人了。“那人是來找公子的吧,我倒可以幫公子這個忙。”死皮白賴跟着他的男人這一開口,馮友倫卻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你能幫我甩掉他?”“那是當然,這裡沒人比我更熟了。”男人一拍胸脯,帶着馮友倫七拐八繞到了後頭的戲房外,隻見那裡停了幾輛驢車,蹲着幾個腳夫。十幾頭毛驢背上馱着百十斤的木炭,又用繩子串了一行,形成一個驢隊。“我這驢隊是大早上剛進城送碳來的,裡外都見過。小公子且把這毛驢兒交予我,你先上車躲上一躲,待我這驢隊出了瓦子,再喚你出來便是。”“如此甚好,多謝這位大哥了。”馮友倫哈哈一笑,感激地一抱拳,鑽上了一輛驢車,藏在了那木炭後。驢隊果然不多會兒便出發了,颠颠頗頗走了些路程。馮友倫算着也差不多該出了瓦舍,正想掀開車窗瞧上一瞧,卻不料忽聞外頭啪嗒一聲,木窗竟是被上了鎖。馮友倫微感不妙,又反身去推車門,可也推不動。“大哥?出了瓦子沒?”門窗一被關上,馮友倫才發現這車子是罩了葛布的,此下光線昏暗,别說是外頭,車裡的情形也瞧不清了。他咽了口口水,拍了幾下車壁,可外面無人應他。他隻得将耳朵湊上車窗去聽,依稀能聽到街上的喧鬧。驢車定是已然出了瓦子,可對方為何要将他鎖在車内?馮友倫此時心中已有些懷疑起來,心道他莫不是碰見歹人了?卻就在這時,剛剛那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公子稍安勿躁,那些人好似還跟着咱們,你千萬别出來。”“是嗎?”馮友倫将信将疑地鼓起了嘴,又聽那人問他,“小公子是汴梁人士?獨自出來作甚?那些人作何要逮你?”“我……我不是,我是從江南趕考來的。”馮友倫故意多留了個心眼兒,“我跟那些人不相熟,隻是銀子花光了,問他們借了些沒還上。”“哦。”那人應了一聲,好像沒什麼反應的樣子,馮友倫隻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可驢車越走越遠,馮友倫在車裡辨别不了方向,卻能聽見周圍越發得安靜下來。“大哥?能放我下去了嗎?”馮友倫又問了一遍,這次回應他的是馬車的開門聲。耀目的陽光一下子刺了進來,讓馮友倫下意識擡袖去擋,卻沒擋得住迎頭而來的一下重擊。哐當一下,腦門前感覺像被砸得凹進去一個窟窿,雙耳嗡嗡作響。難以忍受的鈍痛瞬間沿着脊椎向下襲遍了全身,使得他手腳輕微抽搐着。溫熱的液體漸漸黏住了雙目,眼前隻剩下血紅一片。渾渾噩噩中,馮友倫感覺他們扒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掏出了所有的銀兩,又将他如同死魚一般丢棄在了車角。友人剛剛尋他的身影還印在他腦海之中,使得他後悔無比。馮友倫啊馮友倫,你這個豬腦子,玩什麼不好,偏偏要學人留書出走。這下好了,城門還沒出,倒要把小命弄丢了去,這比給張子初逮着還丢人哩!“如何,世伯那頭可有消息?”王希澤站在南熏門前,問着前來通信的厮兒。厮兒搖了搖頭,“我們同家翁自城北往城西找了一大圈,就是沒尋着郎君的行迹,那些同郎君相熟的衙内們也說沒見過他。”王希澤歎了口氣,心道若是張子初在便好了,他定能找到那人現處何處,就如同他當初找到自己那般。“看來,隻能指着晏兮那頭了。”若他能說動魏青疏,靠着捧日軍的實力,要在汴京城裡找一個書生,那便易如反掌。可惜,範晏兮此時已經足足站在魏青疏面前一炷香的光景了,卻還一個字沒說出口。那人雙腿翹在面前的書案上,臉上耷拉着一本籍冊,不知是醒是睡。一旁的架閣庫勾當公事領着幾個書吏伺候其旁,卻無一人敢上前詢問。範晏兮深吸了一口氣,第三次鼓足勇氣,朝他伸出了手去。左右兩旁齊齊傳來了倒吸之氣。飽受摧殘的老公事擠眉弄眼地對着範晏兮連連擺手,使得範晏兮指尖一顫,不小心碰落了對方臉上的書冊。啪嗒一聲,書冊落地,驚醒了椅子上的人。所有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一下子四散了開來,開始假裝各忙各的,有些正偷懶打诨的也一個激靈端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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