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及時趕回來了……這樣想着,雲中秀又佯裝鎮定地交待了來旺幾句無關緊要的事兒,随後才邁開腳步“蹬蹬蹬”地朝二樓快步跑了上去。搔了搔頭,來旺一頭霧水。不過隻是片刻,他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愈接近那扇門,雲中秀的心跳的愈快,雖然知道他還沒有離去,可她卻不知道此時該用什麼态度來面對他……今後,恐怕就是仇人了吧。今後,他恐怕會恨她入骨吧。在心裡說了無數句對不起,雲中秀緩緩推開那扇門。可是入眼的一幕,确如一盆冷水潑下,将她僅剩的一點希望全部都澆滅了。雲中秀就這樣站在門口,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床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哭。不知為何就是想哭。她還記得昨日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求着她的肯定。她還記得他卸下防備,那種如釋重負的明媚笑容。可是,命運終究還是有它自己的軌迹啊。她能改變的了自己,卻真的無法改變他了……不知過了多久,那踩在樓梯上“蹬蹬蹬”地聲音傳來。隻見來旺小心翼翼地端着手上熱氣騰騰的稀粥和一疊清淡小菜,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可是眼前的情景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端着手裡的食盤,木然地對着那坐在榻上發呆的婦人詢問道:“小姐,公子呢?”聽到他的聲音,那婦人才似是緩過神來。她擡起頭,微微濕潤的眼眶竟然還泛着潮紅,她輕啟唇角,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走了。”是的。走了,走了,走了啊……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來旺根本沒明白怎麼回事。他連忙将手中的食盤放下,一邊在房間裡的角落翻找着,一邊語氣肯定地對那婦人安慰道:“小姐不必難過,公子定是逗着我們玩呢。”塌下,櫃子,就連根本不可能容下一個人的地方,來旺全部翻了個遍。越翻他越着急,嘴裡也不停地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他根本不可能走的啊,我一整天都呆在下面,根本就沒見他出去過……”木然地看着他,雲中秀沒有出聲阻止。她也希望那心思單純的少年是真的在和她鬧着玩,她也希望來旺或許真的可以在哪個角落裡将他翻找出來。可是沒有,沒有,哪裡都沒有。其實雲中秀心裡是清楚的,不可能了,就算那少年不想離開也是不可能的。一種酸澀感席卷了她整個心房,緩緩垂下眼眸,雲中秀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不可聞,“來旺啊,不必找了,他真的走了。許是回到了夏陽城,你去幫我将他找回來,好不好?”這樣說着,她又擡起頭,對上眼前那忙碌不停少年的眼。來旺愣住了,他剛想解釋些什麼。卻見他家小姐膠在他身上的雙眸,已經泛着些許淚光了,他忙開口安慰道:“小姐莫要難過,既然您說他走了,那便是走了。奴才這就去将他找回來。”他轉身,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鄭重其事地确認一遍,“您真的确定公子回夏陽城了?”點了點頭,雲中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随後才緩聲吩咐道:“你去尋吧,倘若過了三日還是尋不到,那你便回來,不必再繼續尋找了。”來旺一頭霧水,可是既然主子這樣說了,他一個做奴才的也不好多問什麼,隻是應聲道:“诶,奴才記下了,請小姐放心。”說着,便轉身離開。他走得匆忙,自然不會聽到身後那婦人口中輕不可聞的抱歉。緩緩站起身,雲中秀将那虛掩着的雕花木窗打開,上面有人的腳印。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她對自己說:這樣也好,這樣我就不必犯愁怎樣才能你他送到他的身邊啊。這樣也好……”可是她還是很難過。明明隻才和那少年相處了幾日,明明他還是讨厭她的,可是一想到他那信賴的眼神,雲中秀就越發地自責……轉眼兩日過去了,來旺已經踏上了去尋找那少年的路途。而每一日雲中秀在茶園裡呆的時辰,卻越來越長了。每日一到這裡,她便會獨自坐在二樓的窗邊,向東南方向望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不過當這一天真正到來,她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緩緩地走下樓,對上那被人攔下的少年,雲中秀的唇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容,“你還來這裡做什麼?”她的眼神裡是滿滿地厭惡,沈之玄的腦子“嗡”地一聲。随後他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攔着他的幾個人,小跑着行到了那婦人身前。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他拉着她的手臂,就要往樓上走。雲中秀反手甩開,又向後退了幾步,對上那滿眼詫異的鳳眸,她冷冷說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此時,他們二人身處在樓梯的階台上。一樓還坐着滿滿的茶客,他們全部向這邊看來,面上也全都是好奇之色。沈之玄尬尴至極,他輕咬着下唇,用餘光都可以看到那些人打量的目光。為了不讓自己太過難堪,他沒有再上前。可能是因為心裡太過急迫,他雖然輕裝鎮定,可那很小聲很小聲的怯懦,仍然讓他看起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你不要這樣,我隻是……我隻是有些話想要問你。”雲中秀嫌惡的眼神瞥向别處,似是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隻是敷衍地回道:“我與公子并不熟絡,有何事就在此問吧。”她愈是冷漠,那少年單薄的身子抖得就愈發厲害。雲中秀雖然沒有看向他,可是仍然從他顫抖的聲音裡,聽出了滿滿的心痛,滿滿的不可置信。那是一種被最信賴的人背叛的心痛。應該是最信賴吧,否則說出口的聲音怎會如此顫抖?“他說的是真的?你,将我送人了?”你将我送人了?你将我送人?一遍一遍,每個字似乎都如一把鈍器挖在她的心口窩。雲中秀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她的眼神飄忽,根本不敢對上他的眼。直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轉過頭,可是那裡面卻帶着滿滿的鄙夷,“何為送人?我聽不明白。話已說完,請公子快些離開吧。我這園子才剛剛迎客,惶恐沾到了什麼晦氣。”幾近當場栽過去,那少年連連後退幾步。他就這樣傻傻地看着說出那如此惡毒話的婦人,随後他嘻嘻笑了兩聲,強顔歡笑道:“我不信。你昨日不還說讓我好好呆在這裡嗎?我……我不和你玩兒了,真無趣。”這樣說完,他的鳳眸裡已蓄滿了盈盈淚水,為了不然旁人見到,他連忙低下頭,作勢就要往樓上走。他每邁出一步,都是試探的,都是小心翼翼的。就這樣上了兩個台階,就在他松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往上走的時候卻還是被人攔了下來。耳邊也灌滿了在他聽來猶如全世界最最狠毒的語言,她的聲音雖然很低很輕,輕到似乎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可是沒等聽完沈之玄還是當場昏厥了過去……感謝zha9958親的打賞,謝謝親,鞠躬。明天就下強推了,這一個星期謝謝大家給了我這麼多鼓勵。謝謝你們。正文何處是我的家便是連夢中都是她那冰冷到毫無溫度的聲音。她說,“你是聾子嗎?怎地連好話賴話都聽不明白?本以為将你送走便罷了,誰知曉你竟鬧到這兒來。實話和你說了吧,那說完什麼天煞孤星的,我本以為你在信口胡謅,并未當做一回事兒。不過許是老天憫我,當晚便有位友人來探望,她早前也是夏陽城的,我無意中提起了你的事,她竟然告訴我那是真的。我一婦道人家,隻想好好地活下去,你既命中帶煞,就請放過我吧……”這話啊,說的極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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