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的模樣幾近瘋狂,似是受了什麼巨大的刺激般。雲中秀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從椅子上站起身,語氣有些不耐地說道:“你若是再如此,便快些出去。”是發覺身前那婦人真的惱了,柳曼如這才從地上強撐起身子,朝着那背對着她的人影,幾近卑微地懇求道:“如兒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可您是個菩薩心腸,如今姐姐若是再不幫襯如兒,那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她越是如此,雲中秀越覺得不妥。她一直以為陸謙是早就知曉的,那日她回去時,隻是在院子裡遇見那些郎中,他們這才将柳曼如小産的消息告訴她。那陸謙應該早就知道了,可如今這柳曼如卻這樣來拜托她……這,許是什麼陰謀。雲中秀這樣想着。其實她與柳曼如都不知道的是,這話原本就是陸謙主動說與那郎中聽的。他想借由着這件事陷害雲中秀,先讓她身敗名裂,待這消息傳到太子的耳朵裡,誰還會理會這樣一個狠心的婦人?隻要沒有太子的庇佑,那這婦人的生死不就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裡了。他能想到這婦人如今唯一的靠山就是太子,所以他是那樣打算的。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話竟然成了現實。因為那日來來往往的郎中甚多,所以當陸謙将這消息告訴那山羊胡郎中時,他并沒有懷疑,隻是簡單地診了一下脈。但是第二次他細細診斷之時,卻的的确确是診出來了。他以為那個男主人是知道的,所以并沒有再将這把鹽灑在他的傷口上。當那郎中與雲中秀去堂屋說話時,才将診出來的結果告訴了她……陰差陽錯,一句戲言,一句想陷害他人的戲言竟成了真。而陸謙對柳曼如說的話并不是安慰,他也從未真的去想過,這一輩子永永遠遠都無法再擁有和如妹的孩子了。當然陸謙并不知曉這件事,是柳曼如的猜測。不過就算是猜測,她仍然有九成九的把握。什麼也不憑,隻憑着她對陸謙的了解。她自認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她還要了解那個男人的人,所以她害怕了,所以她就算放下最後一點尊嚴也要來求這個婦人。最初她說那句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隻是想試探這婦人,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她此刻也算是知曉了。可是還能說什麼,她早就知道自己懷孕那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兒,所以那晚她才會下藥。可天意弄人,誰又能想到呢……哭到肝腸寸斷。初時醒來知道小産的原因,她連死的心都有。可是不能,受了那麼多的苦她都活下來了,何況好日子馬上就要到手見那背對着自己的婦人仍舊沒有松口的意思,柳曼如來到她面前,再一次詛天願誓地說道:“請姐姐原諒如兒無法告知您我為何會知曉,可是請姐姐相信,我并沒有一絲一毫要坑害您的意思。如今如兒的小命都已經捏在了姐姐的手裡了,倘若我有什麼壞心,那您就千刀萬剮了我隻要姐姐答應,隻要姐姐答應,如兒保證日後什麼事兒都聽您的,求求您了”裝可憐是柳曼如常用的伎倆,雲中秀知道,可是此刻她這般模樣并不像是裝的。其實他們之間的事兒她本就不想過多參與,就算答應了她又如何呢?低歎一聲,雲中秀無可奈何地說道:“罷了,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夫君,但這件事知曉的并不止我一人,倘若是别人傳出去的,你莫要來埋怨我。”緊皺在一起的眉眼漸漸散開,柳曼如枯瘦的臉上,那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更顯得楚楚可憐。她的語氣中有幾分驚喜,“不會不會,隻要姐姐答應如兒那我便放心了。如兒早就知道姐姐是菩薩心腸,姐姐的大恩大德妹妹今日記下來,請再受我一拜。”說着也不等對面的人再開口說些什麼,她忙又跪了下去,深深地扣了一首。垂眼看着她,雲中秀心裡是百般滋味,可是卻沒有一種是甜的。這,難道就是勝利者的滋味嗎?但又為何如此難受?記憶裡,匍匐在她腳下的這個女人,永遠都是嬌憨可愛的模樣。她豐腴的雙頰總是帶着一抹少女般的紅暈,何曾像此時這般枯瘦。記憶裡,匍匐在她腳下的這個女人,面對她時永遠都是盛氣淩人的,她的一言一行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要将你一寸寸淩遲,何曾像此刻這般卑微可憐?夠了,真的夠了。說到底,他們之間這一場孽緣都是她親手造成的。别人都無法原諒,唯獨她,唯獨眼前這個女人,如果不是自己,她許是會幸福的吧……“你起來吧,我不會說。”頓了頓,雲中秀又補充道:“從今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你不來招惹我,這件事我便會替你保密一輩子。”是的,隻要她不來招惹她那便好,倘若她依舊自不量力、一意孤行,那她也絕對不會手軟。不能再被她的楚楚可憐蒙蔽了雙眼,此刻她雖然是柔弱的,可是對于這樣的人來說,她就像一條冬眠中的毒蛇,隻等霜寒過去,随時随地會咬上她一口。她是可以替她保密,不過這個前提要建立在,她真的依她所言不再來挑釁她。柳曼如一邊起身,一邊連聲應道:“姐姐放心,自此後如兒會把您當做親姐姐一樣對待的。”點了點頭,雲中秀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柳曼如起身後也坐到了她的對面。就這樣兩個素來并不親近的人,東拉西扯地又說了一堆話。可是這柳曼如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要說她喜歡她,會拿她當親姐姐對待那是打死雲中秀也不會信的。她對她的恨也絕對不會比自己少上半分。按理說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就該趕快閃人了嗎?怎麼還會願意繼續留在這裡和她“閑話家常”?她,似乎還有什麼事,而且似乎還是難言之隐。那滿面狼狽的女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麼,這一次雲中秀沒有接話,隻是直視着她有些閃躲的目光,冷聲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笑容凝固在臉上,柳曼如輕咬着下唇,過了好久她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如兒想知道……那日大夫與姐姐說了些什麼,如兒想知道自己的身子究竟如何了。”她說得委婉,但是卻聽得雲中秀心裡一樂。她這是在害怕?她這是怕那郎中診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沉默了片刻,隻見雲中秀輕蹙柳眉,眼神透過她再看向别處,似是在回憶着什麼,“具體說些什麼我也記不得了,但是那郎中大概的意思就是,你房裡燃了那種藥,而夫君……夫君的動作太過猛烈,所以才導緻那樣嚴重的後果。”雲中秀是這樣對她說的,并且将那大夫說她身體受過創傷,又曾經小産過的消息隐藏了下來。她這樣說完,隻見柳曼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随後又裝模作樣地拭了拭眼角,細聲細氣的說道:“是如兒自己個兒的錯,如兒是自作自受啊。姐姐也是過來人,不瞞您說,我原本隻是想多與陸郎親近親近,早些懷上子嗣,可是沒成想……沒成想弄巧成拙了……”哭哭咧咧地又唠叨了一陣,可是無論她再怎麼說,雲中秀始終是沒有繼續答話了。一直到她離開,雲中秀溫婉甯靜的面龐上都一直保持着笑容。感謝y738155親的粉紅票,讓我在首頁又站穩了一些。感謝那加雪飛親的長評和打賞,我說不出的感動。從沒上架時你們就一直支持我,直到現在,我心裡暖暖的,真的。寫文其實是件很辛苦的事,有的時候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一想到你們,我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斷更,不可以讓親們失望。雪飛親的長評真的讓我很感動,她寫下女主的那些特點,真的是我從心裡完完全全想給大家呈現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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