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莊言撤并未與張木匠過多謙讓,而是微笑着對巧兒說道:“快去向張伯伯道謝。”
張木匠聞聽此言,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莊巧兒卻是規規矩矩地向他鞠了個躬,脆生生地道:“謝謝伯伯。”
“張大師,您有什麼事情盡管直言吧。”莊言撤說道。
張木匠呵呵一笑:“今日曉文來找我,表示願意拜入我門下學習煉器之術,你放心,我必定會傾囊相授,用心教導他。”
莊言撤自能領悟,莊曉文欲讓他尋覓一名同門弟子之意,便是催促他盡快為其覓得一位修煉夥伴。“你寬心,我會盡早為你物色另一位弟子,你隻需回去靜候佳音便好。”他回應道。
“多謝了。”張木匠起身,目光又落在莊巧兒身上,“果子吃完之時來找我,我會再次入山替你采摘。”
望着張木匠離去的身影,林芊雪柳眉微蹙,笑容中帶着一絲玩味,望向莊言撤,“夫君,這位張木匠僅憑幾枚野果就想換取人情,明日我們親自上山采摘吧。”
莊言撤略微思索,微微點頭。倘若正如林芊雪所言,滿山遍野皆是仙果,那還猶豫什麼呢?不如動員鄉親們上山采撷仙果,換些修行所需的靈石才是正理。
“好,那就明日上山。”一聽能随行上山,林芊雪眼中閃爍着興奮之色,然而一旁的莊巧兒卻撅起了嘴巴,“哥哥,我也想去山上。”
莊言撤笑了笑,輕輕搖頭,“巧兒,明日去大春哥那裡等我們就好,等你長大些,哥哥便會帶你一起進山。”
莊巧兒還想說什麼,林芊雪便蹲下來,嚴肅地看着她,“巧兒聽話,我們回來一定會給你帶回仙果吃的。”
一聽到有仙果可以吃,莊巧兒立刻展露笑顔。
“嫂嫂不許哄騙人,哥哥也不許食言。”得到二人鄭重的承諾,莊巧兒才滿意地不再言語。
次日清晨,莊言撤與林芊雪早早起身準備。既然要采集仙果,攜帶尋常包袱顯然不合适。于是,莊言撤特意去借了兩個背簍備用。林芊雪則炖煮了一鍋靈米粥,又切了幾片靈豬肉混入其中,若是再來一枚千年松果,便是一頓難得的美味。
邊用餐,二人邊商議進山路徑,林芊雪依稀記得需由兩村之間的溪谷徑直向上攀登。
計劃已定,他們将莊巧兒送到大春家,并告知二嬸秀梅,若午時未歸,請代為照料雞犬。秀梅滿臉笑意地應承:“言撤你放心,巧兒和家裡的一切,我都照看好,保證不會出任何差錯。”
莊言撤深知,此時讓莊巧兒留在大春家是最安全的選擇,更何況如今村子周邊的防禦陣法已然初具規模,若有陌生人踏入村落,必然會被及時察覺并預警。
顧慮消除,他們在山上逗留的時間便可稍長一些。沿着兩村間的溪谷蜿蜒而上,這條路線與莊言撤平日進出山的道路截然不同,因而沿途所見之景也迥異于往常。
前行約四五裡地,山路始終平緩開闊,與自家村莊後山的陡峭山徑形成鮮明對比。再往前走了二裡左右,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林芊雪指向通往上方的一條路,說道:“家父曾言,沿此路一直上行,可達山巅的山神殿,隻是我未曾涉足過。”
對于這一點,莊言撤深信不疑,因為自村莊後山通往山神殿的道路上并未見到大的分岔口,故而這條通往山頂的小徑的确存在可能性。
林千雪邁向岔路的另一端,“再向前行三四裡地,便是我說過的那片靈果秘境了。”
二人又跋涉了二裡多地。前方路側赫然屹立着兩株巨木,大樹之下散落着數塊奇石,構成了一處自然形成的納涼寶地。
莊言撤招引林千雪坐下,并遞過乾坤水袋,“喝口水解解乏,休息片刻我們再前行。”
林千雪将背後的乾坤背簍放下,接過了莊言撤遞來的乾坤水袋,仰首暢飲幾大口清冽靈液。
莊言撤則靜靜地欣賞着林千雪的一側面龐——臉頰因修煉發熱而泛出淡淡紅暈,深邃的眼眸與挺直的鼻梁猶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微微啟開的嘴唇,這一切宛如仙姿玉質,無懈可擊。
莊言撤看得癡了過去。
林千雪喝完水,似有所感地轉頭看向莊言撤,恰好迎上那熾熱無比的眼神。
雙目交彙的刹那,周圍的天地元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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