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惟一整個下午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寫寫畫畫,這是她一連幾夜探查光肇寺總結而來的地理布局圖,從前面各個府衙到後面日常居所都一一作了标注。光肇寺從外面看占地面積并不大,但内部府舍結構錯綜複雜,各院落之間雜亂無序,且府衛衆多,防衛森嚴。要想神不知鬼不覺潛伏進去找到賬冊難如登天,更何況她連東陸此人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要是賬本一旦公布提交大理寺,再由三法司會審,要再想逆轉局勢幾乎沒有可能。此時恰逢春朝節臨近,各宮各院都在集中精力籌備此事,暫且将此事擱置不顧,所以她當務之急必須盡快找到賬本。
沒了原賬本,他們就算想再動什麼手腳也是不可能,因賬冊裡面幾千上萬的賬目都有不同部門的印信畫押,這是無法大批量描摹造假的,要想篡改隻能在原賬本稍加改化。
溫惟必須在春朝節之前将此事辦妥,事關陶家上下一門榮辱,況且陶家得難很大可能也是因為東平,然、就算大海撈針她也要赴險一試!
在溫惟看來,人生本就是一場未知的冒險,根本沒有什麼算無遺策,萬無一失。人能做的就是在最合适的時機用最穩妥的方式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
溫惟反複多次對各個院落布局做了細緻的分析,同時也對自己行動失敗做了最壞的打算。
最終決定将行動定在今夜!
光肇寺!還有那個素昧謀面卻刀刻于心的那個人!
……
夜幕降臨,月光昏暈,星辰點點,靜谧的長街上,傳來巡夜者幾聲敲梆子的聲音……
溫惟一身修身利落黑色夜行衣,黑紗附面,黑巾裹發,全身包裹嚴實,隻露出一雙黑漆有神的眼睛。
她隻身來到光肇寺的一堵高牆外,一個撩手将帶鐵鈎的繩索穩穩固定在院牆外一顆枝繁葉茂的樹幹上,躍身而上,順着繩索爬到樹上。緊接着又一個輕盈的跳躍,如蜻蜓點水般靜悄悄地停在高聳的院牆之上,靠着自己驚人的平衡力,沿一道窄窄的高牆躬身迅速前行,步伐之快如履平地。
輕身淩空一跳,攀上鬥拱交錯、重檐九脊的屋頂,屋頂為琉璃瓦片所造配以泥塑嵌瓷,凹凸不平的同時又光滑難行,一個不留神就會腳底打滑一個趔趄掉落下去。
溫惟行事向來講究先謀為上,而後躬身實踐,細節決定成敗,身動之前會把任何她可以想到的細節都一一做足準備,所以她提前着了一雙皮質鞋底黑色鹿皮靴,抓地力強又輕便無聲。
這種飛檐走壁、□□入室之事溫惟以前沒少幹,在這暮色蒼茫的黑夜裡,她身姿矯捷如星似掣,穿梭于犬牙交錯的建築之間,不費吹灰之力便登上了光肇寺最高的一幢樓宇,如夜鷹般目光銳利居高臨下俯瞰整個院落,默默在腦子裡與早就熟記于心光肇寺的布局圖重新複合比對,出口、入口、守衛、前院府衙、後院居所、内室……
再三确認無誤後,計算時間亥時一至,就是光肇寺内各守衛輪班換崗時間,此時内部守衛最為松懈,溫惟必須把握這最佳時機見縫插針潛入内部。
她提前預判,前院府衙人事往來頻繁,人多眼雜,往來之人多是宦官雜役,各個機構之間守衛并無明顯差異,重要之物藏匿此處的可能性不大。
于是溫惟排除法把尋找重點先放在守備更加森嚴與前院府衙一牆之隔的光肇寺後院。東陸個人寝居是她現在能想到最有可能藏匿賬冊的地方。
經過幾天細緻的勘察,内室寝居位置應該位于蜿蜒長廊最盡頭的那個房間。房内一般于亥時末燈亮,待燈亮後會有守衛數人聚集于此徹夜守備,如此不難推測這裡應該就是東陸本人的寝居。
溫惟借着樹木的暗影掩護潛身入了後院,一入園就見一排列隊整齊的守衛朝自己藏身之處走來,眼看着越來越近。
溫惟屏息凝神,身形靈活一縮藏于樹後,靈機一動,順手撿起一個石子往斜對面揮手一擲,飛旋而出的石子碰到對面的石柱上發出啪地一聲,幾個守衛聞聲,驚問了一聲“何人!”
幾個人尋聲趕緊走過去徹查一番,未見什麼風吹草動,也無任何異樣,隻聽其中一個小守衛說道:“頭兒,一切如常!想必是老鼠夜貓之類,不必在意!”
“嗯,明天趕緊差人放幾老鼠夾子,别讓這些蛇蟲鼠蟻驚擾了大宦。”
“諾!小的這就去辦!”
幾人在那小聲低估了幾句,溫惟趁機在石柱與牆垣的遮擋下迅如鬼魅、亦如幻影穿梭于迂回的長廊,腳底生風直達寝室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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