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幽閉到永恒的厚重的大門無需推動,随着黑衣男人向前的步伐沉沉開啟,厚天鵝絨的窗簾被無聲的魔法牽動至兩側,陽光隔着透明紗簾穿了進來,房間明亮而溫柔,主堡已經封閉了許久的所有房間都在這一刻徹底敞開。
風卷着龍喉花的味道灌注進來,墨菲斯在看到房間裡這樣的光線的時候,明顯不悅地皺了皺眉,但他到底忍住了,走向了主堡餐廳的位置,然後随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污會染髒什麼。
葉瑟薇第一次走進這間房子,她将餐車停在了長餐桌旁邊,遲疑片刻,到底還是沒有動手主動去布置餐桌。
“梅爾巴,帶她去梳洗。”墨菲斯靠在椅背上,随手拎了一張雪白的餐巾擦了擦手指,而就在他對着别人說話的時候,他的神色也變得怏怏和不耐起來。
一直保持着距離跟在後面的梅爾巴欠身應道:“是。”
葉瑟薇率先走出了房間,而梅爾巴忍不住回頭偷偷看了一眼,餐車上的所有餐盤已經自己跳躍起來,不發出任何聲響地叠次排列在了餐桌上。而男人手上和身上的血污早已消失不見,他隻是懶散地随意動了動手指,于是斜切熏腸三明治便聽話地躍入了一個單獨的餐盤裡,然後又在另一個餐盤裡分了一份新鮮的沙拉菜出來,随即,這兩份食物都被放到了長餐桌最上首的空位上,刀叉躍動着排列在兩邊,明亮色澤的果汁壺也自己傾斜身體,将琉璃高腳杯倒滿。
梅爾巴為墨菲斯的這一切舉動心驚不已,而下一秒,那雙分外淡漠而漫不經心的眸子就向着她的方向掃了一眼。
黑衣男人雖然什麼都沒說,梅爾巴卻覺得自己仿佛被這輕描淡寫的一眼淩遲,她全身的骨頭都有了劇烈如裂開的痛楚,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幾乎要蜷縮起來。
她顫抖而謙卑地為自己的窺探而忏悔,用盡力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隻引導着葉瑟薇到了主堡的主客房盥洗室,便準備退下。
“梅爾巴嬷嬷?”葉瑟薇感受到了她格外的沉默和顫抖,聲音中帶了一絲關切。
然而普一見面之時對她傲慢又居高臨下的嬷嬷卻始終彎腰俯首,甚至沒有平視過她,對方并沒有任何回答她的意思,就這樣保持着仆人的姿态,沉默着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将門也輕柔拉上了。
葉瑟薇目送着她的身影,心底大約有了一絲了悟。
她畢竟是随着墨菲斯少主回來的,無論她多麼狼狽,無論她出身如何,此時此刻,她确實像是“入了少主的眼”。那麼既然作為西區的主管,就算梅爾巴嬷嬷心中有再多的疑惑抑或其他情緒,都要對她謙卑以待。
——她算是猜得并沒有錯,隻是她不知道,梅爾巴嬷嬷隻是做完剛才那些動作、再強壓着自己不要因為那樣劇烈的痛楚而痛呼出聲,就已經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她隻是多窺探了一眼便獲得了如此這般的懲罰,又哪裡敢再多說多做什麼。
葉瑟薇無意去糾結這些,甚至不願意再去多看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就飛快地去沐浴了。
熱水傾瀉寫來,猩紅沾染在地面,再被沖淡,再染紅,再消失,這個過程持續了許久,水聲終于停了下來,重新恢複了清爽的少女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用魔法陣吹幹頭發,而換洗的衣服已經不知何時被整齊地擺在了外間。
不是之前的那種制式的黑白女仆套裝了。
葉瑟薇看向鏡子裡。
及膝的珍珠白色裙面上有着精細的刺繡,裙邊是層層疊疊的叠次波浪,細碎卻圓潤的珍珠點綴在裙邊,腰身被勾勒得極細,龍喉花的刺繡從腰部蔓延到肩部,雙臂則是被軟白的紗與蕾絲包裹着。
她俯身穿上同色系的短靴,攏了攏頭發,想了想,還是将金色小剪刀綁在了自己的腿上,這才走出去。
走廊裡依然寂靜無聲,梅爾巴嬷嬷并沒有等在外面,暗紅色的地毯鋪滿地面,葉瑟薇踩在上面,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突然有無數灰白色的小手從地下湧出,像是雀躍翻滾的浪潮一樣在她身邊揮動,表達着歡迎她回來的喜意。
墨菲斯從房間裡向外望來。
暗紅到近黑色的地毯被籠罩在牆壁帶下來的陰影裡,幽暗魔靈幻化的灰白色小手群魔亂舞,比黑暗更黑的影子如妖魔般投射在牆上,就像是地獄深處的某種可怖噩夢。然而白裙精緻的少女卻似無知無覺,她笑着在這些幽暗魔靈中蹲下來,和小手們高高興興地比着一些古怪的手勢,她蒼金色的長發傾瀉,從房門裡透出去的與光線灑落在她的周身,給她全身都鍍上了一層朦胧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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