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小于求形成的賣方市場上産品質量完全不能奢求,這也就算了,他們還帶内部消耗的,我們班一共就五個人談戀愛,其中一對還是男生。”
鄭可心愣了愣:“兩個……男生?”
蕭緒随口說:“對啊,我們學校挺多同性戀的。”
林城是個說小不小但說大肯定不大的地方,和長輩們說同性戀,他們乍一聽都不見得能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同是同,性是性,戀是戀,拆開了都是尋常的字,可湊在一起組成的詞,卻好像活在字典之中,遊離在林城之外似的。
就算初中開始班裡就有一大半的女生熱衷于男生和男生的故事,班裡幾個女課代表自發聯盟帶動全班女生整日尖叫,瘋傳的小說漫畫鄭可心也看到過。
有次地理課她還收到過曆史課代表做的全班男生攻受表,喬源的名字後面寫着醒目的四個大字——“攻受不詳”。
即便是這樣。
但猛然從蕭緒嘴裡聽來一點外面的世界,仍舊有着真切的不真實感,就好像這世界上真有奧特曼在打怪獸一樣。
“那老師不管嗎。”鄭可心下意識的問,問完才反應過來,人家不是未成年了。
蕭緒會錯了意:“管什麼,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呗,關别人什麼事。”
兩人又聊了幾句學習上的事,自從上了高三,蕭緒就拒絕鄭可心零散時間掙外快了,高三沒有沒用的時間,現在能用來掙一百塊錢的閑工夫,好好利用,之後能掙無數個一百塊。
零散時間是吧,零散時間背單詞,完形填空能拿滿分嗎?
蘇瑛玉打來電話叫鄭可心回家,走之前,鄭可心忽然問:“當年,你媽媽是因為什麼事情決定離婚的。”
這事鄭可心一直好奇,但一直沒問過,她心裡明白這是個敏感話題,同時也明白,如今不是了。
蕭緒很無所謂的笑笑:“因為有天我爸突然離家出走,全家找了他整整一個晚上,從郊區一直找到城區,天亮了也沒找到人,結果中午他餓了,又自己回來了。”
蕭緒被陽光晃了眼,用手擋了一下,鄭可心忽然想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時候,有一次蕭緒媽媽不在家,那男人突然發瘋砸了蕭緒的書桌,蕭緒吓壞了跑來敲自己家門,哭着往盛芸明懷裡鑽。
一邊哭一邊喊:“婆婆救我,我害怕。”
都過去了,如今她再也不用害怕了。
“就挺小的一件事。”蕭緒揮手招了輛車,朝着鄭可心燦爛一笑,“現在想想也挺奇妙的,可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吧。”
蕭緒走後,鄭可心花了些功夫,順着小路走回了家。
路上遇見一家花店,跑去買了一束康乃馨,遇見了許念念推薦的綠豆糕店,又去帶了袋綠豆糕,走到家門口突然想起家裡的餐桌缺了塊桌布,于是折返回去,照着之前量好的尺寸挑了塊桌布。
淡黃色的,墜了一圈小花邊,蘇瑛玉這麼大個人了,還裝着一顆粉紅粉紅的少女心,買什麼都喜歡帶點小花邊。
鄭可心不自覺的笑了一聲,然後暖呼呼的笑容變得有些冷。
她那個爛泥灘似的家,不分白天黑夜永遠裝着鬼哭狼嚎,片刻的清淨都是跪神拜佛求來的,睡覺都是奢侈的事情,實在和“好”沾不上邊。
她坐在裡面喘氣都嫌堵心,可她媽媽卻仍能年年月月如一日的當着笑面菩薩,仍舊喜歡花,仍舊愛做飯,仍舊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蕭緒媽媽活的壓抑無力,一直在等待那最後一根草,而她媽媽心裡卻裝着天大的樂觀,什麼事都不往心裡去,好像生下來幸福值就到了滿格。
“這樣也挺好的。”鄭可心妥協的想,“無論怎樣,能感覺到幸福是件好事,人能吃出嘴裡的甜味,有了放不下舍不得的東西,才能叫活着。”
鄭可心到家的時候陽光正好,這個時間蘇瑛玉一般在午睡,鄭可心沒驚動她,就着耳機裡震的人頭疼的音樂掏出鑰匙開了家門,一開門,就看見蘇瑛玉正坐在飯桌上繡十字繡。
蘇瑛玉挽着發髻,側着頭,鋪了一小塊陽光在膝蓋上,有着一身鄭可心永遠學不來的溫婉。
“媽!”鄭可心調動着全身的活潑分子喊出一個熱鬧的語調,舉起了手裡的一大束花。
蘇瑛玉回過頭,眼睛立刻亮了,蹭了蹭手,高高興興的接過去,然後别扭的收起自己的喜歡:“咋還買花了,給你的錢省着點花,買這有啥用,浪費錢。”
“放心,夠用。”鄭可心見她笑了,擠在臉上的笑容找到了主幹道似的松緩下來,再次牽動嘴角,笑容就是真心實意的了,“怎麼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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